吓唬一个小姑娘，沈重脸上确实挂不住，当即就告辞离开。

等他走了，林默默狠狠呼出一口气，干了半杯茶：“呼！老头好吓人。”

沈雁归给她摸头顶，边摸边叫：“摸摸毛，吓不着！”

“去你的！”林默默挥开他的手，眼珠四处乱转，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雁归站着看她。

俞行道看着满屋狼藉，惋惜的砸吧嘴。

林正国有心追出去，但又担心引起俞行道怀疑，踌躇不定，脚底像踩了油锅。

俞行道不耐烦道：“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别在蹦蹦跶跶的，多大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林正国心里直答应，嘴上说着：“哈哈哈，我没事，陪您老人家就是我最大的事。”

“滚滚滚！”俞行道不耐打发：“别在我跟前碍眼。”

林正国忙不迭要答应，却故作小心道：“您老人家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拿了包，三两步就退出了包厢。林默默悄悄打开包厢看着。离开不多远，他就小跑起来了。

“呸！跑的比兔子还快！”

俞行道摆摆手，示意别去管他，说道：“现在咱们去哪玩？”

林默默眨眨眼：“咱们？”

“怎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还不带你姥爷玩玩？”俞行道瞪眼。

“带带带！您说去哪就去哪。”

……

期中考试来的比预想中还快。

这次复习时间充足，加上平时基础做的好，林默默并没有太担心。沈雁归一如既往，答完卷子该睡觉睡觉，世界上就没什么事情能打扰他的睡意。

一中老师批阅试卷的速度堪称神奇，最后一科才考完，第一天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林默默对比了一下两人的成绩，发现没差几分。

等总成绩单出来，她代表两人去看成绩。

两人依旧包揽第一第二。

奇怪的是，林默默是第一，沈雁归是第二。

九科成绩，除了语文都出来了。前面八科加起来，林默默比沈雁归还低了十分。

沈雁归的语文得多差？

林默默去看单科排名，沈雁归的名字倒着数比较容易找。

这回她是真好奇了，一次可以说是失误，次次都考成这妈德行，那绝对是实力。

正好下节课是语文课，沈雁归睡觉，林默默替他收了语文试卷。

嗯，默诵部分都是全对，那就是阅读理解有问题。

林默默把卷子翻到背面。鲜红的差占据了半壁江山。

问：……这段景物描写有什么作用。

答：展示优美的自然风光。

问：……请揣摩人物心理。

答：他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问：……这段话对你有什么启示？

答：无。

林默默：“……”

林默默把语文试卷盖在沈雁归毛茸茸的脑袋上，埋葬他未出生就已死亡的语文修养。

语文老师进来进来正好看到有人把试卷当报纸盖在头上，睡得正香，她想提醒，忽然想到卷子下面是什么人，再想到他的语文阅读题。语文老师眼前一晕，有点迷糊。

林默默趁机把卷子拿下来。

语文老师再看时，哪里还有试卷，只有一个名目张胆趴桌子的黑脑瓜子。她怕自己被气晕过去，干脆不再看，直接上课。

沈雁归都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

期中考完了，戏剧社恢复排练。因为被占用了两周，之后高三的课也比较紧张，排练的速度必须加快。

最苦的就是林默默和沈雁归，他们的台词最多。要把原来两天的词放在一天背完。

林默默悄摸摸的问：“你背了多少了？”

沈雁归：“背完了。”

林默默：“？？？”

林默默觉得有一个表情包很适合代表自己此刻的心情。

沈雁归：“我过目不忘。”

林默默狐疑道：“真的假的？”

“你考。”

林默默随便抽出来一段话，问：魔王交代魔女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沈雁归：我最忠心的属下！我附属之人！你愿将生命献给你崇敬的主人！愿用鲜血充盈他的邪恶！是否如此？如今我将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任务。它比你的生命还要重要，你要谨记！

森林里有一位迷失的王子，他正在寻觅走出森林的道路。现在我要你假扮做迷途的公主，前去吸引王子的注意，寻找机会，诱惑他，使他喝下这瓶魔药。请告诉我！你能够做到魔王的要求吗？

一字不差。就连语调都是林默默想象中魔王会有的那种语调。

在意识到自己干什么之前，她已经开始鼓掌了。

掌声雷动，震耳欲聋。她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鼓掌。是那种被感染到发自肺腑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