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么叫让我说，你说。”

“我说什么？”

林默默这回是真的茫然。

“你问我？”

俞行道一生居于高位，一瞪眼很是吓人。但那是对别人，林默默是他的掌上明珠，咳嗽两声他都要心疼肝疼。他这招在林默默这一点用处也没有。

见他瞪眼，林默默站起来，三两下便猴到他身上，一左一右给了两个mua。

俞行道的严厉伪装掉了。

刚下楼回来的管家一脸痛惜。每次小姐一使出这招，老爷就缴械投降，简直没有一点一家之主的气概。

“姥爷，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你说，我好改嘛。”

林默默猴在俞行道身上，小脑袋枕在他的肩膀上，用天生的奶音撒娇。俞行道什么底线都没有了，转眼之间，已经从一个严厉的隔代家长变成一个任由孙女掌控的老人。

“默默啊，姥爷和你说，男人最靠不住了。”

“姥爷不也是男人吗？”

“那不一样，我是你姥爷。”

“哦，好吧。”

“我是说年轻男人最靠不住了。”

想到林正国。林默默赞同的点点头。

“你年纪还小。你要记得，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

“我知道的，姥爷。”

“那你说，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是谁？”

“那个啊，司机。”

“哼！骑自行车的司机？”

“他年龄不到，不能考驾照。”

“默默，你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我还活着，我是不会允许你放任自己的。”

提到俞苗，林默默的态度也正经起来。

“姥爷，沈雁归人很好的。”

“人再好，你现在的任务也是学习。”

“那要是我们学习都很好呢？”

“都很好？你能考第一吗？”

“要是能呢？”

这口气着实大了些。

林默默上的高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全市的好苗子都在这个高中。要在这样的环境下拿到第一名，可不是只靠勤奋就可以的。

她这话也镇住了俞行道。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孙女有这样的志气是好事，一方面又觉得孙女为了那个男生才会夸这样的口。顿时有一种自己养的好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愤怒。

“好，你要是能考第一，我就不阻止你们交往。但你要是做不到呢？”

“我换个司机。”

“林、默、默。”

“好了，做不到的话，我就离他远点。”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也不能只要求你一个。他学习也不能太差。”

“放心，他考第二。”

有那么一瞬间，俞行道觉得自己的孙女被人换掉了。

这种大言不惭的话，放在以前，林默默的绝对没有胆量说的。还是说，她真的很有把握？

*

第二天上课，林默默给沈雁归带去两个好消息。

“我们的关系可以见家长啦。”

“前提是这次月考，我们俩要包揽全年级第一第二名。”

这两个小心都可以说是爆炸性消息，沈雁归却一点没反应。倒是后边喝水的同学被呛到，咳了半天。

林默默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同学连连摆手，表示自己活得很好，不需要温暖的关心。

转过头来，林默默悄声和沈雁归说：“我觉得我的同学缘被你带坏了。”

“你看啊，这都快一个礼拜了，我一个朋友都还没交到。”

沈雁归懒洋洋的瞥她：“那我是什么？”

“司机啊。”

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沈雁归决定睡觉，不再理她。

“有的时候，应该可以兼职打手。”

“你放心，我仇家很多，你不用怕接不到活？”

沈雁归侧过头，冷笑：“打手？你给钱了？”

林默默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沈雁归觉得自己看到了对方眼睛的委屈。但是校霸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冷硬的说：“不要钱也行。”

然后他听见那道软软糯糯的声音，委委屈屈的说：“可是，我是你爸爸啊。”

给爸爸打架，要什么钱呢？

后桌的谁再次喷了出来。这次喷的比较远，弄湿了沈雁归的衣裳。

沈雁归还没转头，就听后面传来惊恐的道歉声。

“对对对对不起，我真真真真不是故意的。”

沈雁归干脆不回头，他对着林默默说：“他是个结巴？”

在林默默好奇的目光下，对方坚定的否认。

“不不不不不不是。”

沈雁归：“……”

林默默：“……”

信信信信信你才有鬼。

校服脏了，沈雁归干脆不穿了，只穿着里面的黑色半袖。忽听见有人说，“沈雁归，有人找。”

他就出去了。

后桌见他走了，大大松了一口气。又担心的皱起眉头。权衡再三，他最终还是找林默默问道：“沈哥，他，不会报复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