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默道：“姥爷你怎么忘了呢，这件事还是我提出来的，我怎么会求情呢？在他把那娘两个接进家门，我就没他这个父亲了。我只有姥爷。”

“好孩子，委屈你了。”俞行道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

林默默委进他怀里，抱着俞行道脖子，娇滴滴的说：“只要姥爷对我好，我就不委屈。”

“哈哈哈！”

等两人腻歪玩，成浩方才道：“那我就着手去处理林正国在公司的势力了。”

提到这个名字，俞行道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说道：“你要小心一点，不要放过一个蛀虫。还有在确保能一网打尽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成浩方：“您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谈了一会，天色不早了，成浩方告辞准备离开，这才发现林默默已经窝进沙发里睡着了。

俞行道爱怜的摸摸她露出来的半张睡颜：“可怜这孩子了。”

睡梦中林默默若有所感，抓住俞行道的手，喃喃道：“姥爷你要好好活着。”

俞行道眼神晦暗不明，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放心吧，为了你，姥爷也舍不得去死。”

……

因为期中考试，所有社团停止活动两周，戏剧社也只能暂停排练。

林默默觉得有点可惜，她对趴桌子睡觉的沈雁归嘟囔道：“你穿王子衣服还挺帅的。”

沈雁归转过去，用后脑勺对着她。

林默默接着感叹：“你要是个秃头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在你脑袋上画上眼睛鼻子嘴，假装你用脸对着我。”

沈雁归直起身，沉默的瞪她，表达被打扰睡眠的怨念。

林默默举手投降：“好好，你睡，我不吵你了。”

沈雁归刚趴下，上课铃就响了。

林默默吃吃的笑：“这可不是我不让你睡，是时间不允许啊。”

沈雁归把校服一蒙，认她哔哔。

林默默：“……”

差点忘了，上课铃对这厮就是催眠曲。

……

最后一节铃声响起，林默默随着放学的人潮，忽悠悠的往校门口走去。临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女生拦住去路。

林默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喊了一声：“什么妖怪！”

林晓晓抬起脸，叫了声林默默，冷笑道：“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即使听到了声音，林默默也认了半天才认出来，“林晓晓？”

“呵，现在认识了？”又是一声冷笑。

粗略一看，林晓晓头上至少有五种颜色，最多的还不是黑色，脑袋上的零件乱七八糟的挂着各种装饰，手上也是，有些纹身不知道是贴纸还是真的，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穿鞋品味，一如既往的高亮度饱和色。

林默默看见她没穿校服，就明白了七七八八，不过她对这人没什么兴趣，皱眉道：“有事？”

脸上的神情也不一样了，总是怯懦自卑的神情被一种更讨厌的痞子般的神情代替，不管说不说话总像在冷笑。

“少他妈用这种眼神看我，别他妈以为老娘愿意搭理你，我爸找你，那边呢。”她随手指了个方向。

她的敌意太明显，林默默甚至有一种只要她转过头，林晓晓就会从背后袭击她的感觉。

林默默拉着沈雁归走开，根本没看林晓晓指的那个方向。

她走了两步，还能听见林晓晓吐痰的声音。

“对了，沈雁归，你还不知道林默默有个未婚夫的事吧？哈哈哈！我劝你注点意，别被人带了绿帽子还帮人养儿子！”

明明是不远的距离，那两道背影却好像石做的菩萨般，对她的话完全无动于衷。

林晓晓又骂了几句，直到看见两人上了车，这才泄愤似的扯了下头发，往一个方向走去。

……

宝马轿车里，林正国正在焦急等着，看见林默默敲了窗户，心中一喜，急忙下车，却发现只有她一个，带着笑的脸马上拉了下来，喝问道：“人呢？我就让你做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学也不好好上，你知道为了让你和默默上同一个学校，老子花了多少钱，你倒好，说让人开除就开除了！真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

林晓晓低着头，一声不吭，等头顶没声音了，才抬了眼，从下往上翻着白眼，声音平淡道：“骂完了？”

“你他妈和你妈一个德行！”林正国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开着车走了。

林晓晓抬手摸了摸脸，冷笑一声，嘟囔道：“你他妈是什么好德行！”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就有几个和她差不多打扮的人围了上来。

一个说：“林姐，我看刚才那妞对你态度挺差劲的，要不要咱们找几个弟兄替你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