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穿到七十年代(241)
这话说的!
姜苧咬牙。
“李医生!好了没有?我要疼死了!”窗边坐在破旧竹椅上的男人冲医生大喊。
“行了,听到了!”李医生不耐烦地吼了声,扭头跟姜苧说:“输液吧。我给针头消下毒。”
然后姜苧就眼睁睁看着他从桌子下面掏出几个木框子,里面装了橡胶管、粗大的针头,潦草地用酒精擦了擦然后扔到了旁边沸腾的水里。
姜苧:“!!!”
她吞吞口水,“要不我们还是打屁|股针吧。”
“你不早说?”
他又在桌子下面掏了掏,掏出一个两根手指粗的玻璃注射器,一样扔到水里。
姜苧:“!!!”
她抱紧姜青攸,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那什么,我们不打了,吃药就行。”
“你这人!”
眼见李医生转身去拿药,她赶紧阻止了,“不用了不用,我们带药了。”说着掏出一块钱放到桌子上,成功阻止了李医生的话。
李医生不客气地收了钱,指了指墙边堆着的玻璃瓶,“那里有酒精,沾点给孩子擦擦,散热。”
“哦哦。”
打发了姜苧,李医生走到刚才喊疼的男人身边,撑开他的嘴,“牙床又发脓了。让你去县里大医院打麻醉清创,你非要省那几十块钱,忍着点儿。”
男人立刻紧紧抓着椅把,指节发白,额头沁满汗珠。
李医生戴着发黄的纱布手套,眉头微皱,一边用力按住男人的下颌,一边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针扎了进去。
男人顿时疼得脸色惨白,双腿发抖,口中“呜呜”作响。
屋子里的人都盯着这个场景,但没人出声,只有几声小孩的抽泣和大人的咳嗽回荡在空气中。
毫不夸张,姜苧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怀里的姜青攸被吵醒,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用力攥住她的衣服,“姐!我不打针!”
姜苧赶紧捂住弟弟的眼睛,自己却挪不开视线——她知道这是在放脓。
那个男人应该是智齿发炎发脓了,赤脚医生只能这样做。只是那根针太长了,长得像要戳穿人的下巴,她都怀疑医生是不是直接从外面穿进去会更快。
“不会感染吗?”
“不会。李医生是老手了。”旁边的人听到姜苧的话小声搭话,“你是唐家的客人吧?看你面生。”
姜苧犹豫要不要再给弟弟吃一颗药,总比这样好,“对。”
这个时候,姜昇、凤鸰跟了过来,也被嘴角流血的男人吓了一跳,戳戳姜苧:“人类都是这样看病的吗?”
姜苧感受到怀里的弟弟身子颤了颤,连忙抱着他跑出去了。
跟出来的凤鸰摸摸他的头,瞅瞅四周,“乖宝,你怎么不吃掉姜青攸身上的黑气?”
“我看不到。”
“嗯?”
姜苧对上小脸烧得通红的姜青攸,笑容苦涩:“我看不到爸爸弟弟身上的黑气,妈妈嫁给爸爸后我也看不到了。这不奇怪吗?我能吃掉别人身上的黑气,却看不到家人身上的黑气。”
凤鸰皱眉。
一直没吭声的姜昇轻轻拍拍姜苧的背,“乖宝,你傻了吧?你看不到不是还有我吗?让你爹来!”
姜苧眼睛一亮,赶紧把姜青攸抱到姜昇面前。
姜昇轻轻拍拍姜青攸的肚子,“好了,应该没啥大问题,只有一点点,还是灰色的。”说着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塞进嘴里,那模样跟姜苧一模一样。
姜青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我是不是不用打针了?”
“弟弟,你感觉怎么样?”
“我好了!不用打针!”
姜苧摸摸他的脑门,瞪了他一眼,“明明还在发烧!”
“我不要打针!太可怕了!比京城医院里的医生用的针头还要粗!”
姜苧哭笑不得,不过看他恢复了一点精神也松口气,“那你一会儿乖乖吃药。”
“好好好!不打针就行!”姜青攸是真的怕了。
这个时候江羲和骑着不知道从哪里借的自行车赶了过来,轮子裹满污泥,“我从村长家借了自行车,送青攸去乡里,那里有客车可以到县医院。”
姜青攸撇嘴,“到了我也要死了!”
“姜青攸!”姜苧气得大喊。
“姐姐我不敢了!”
到了中午姜青攸确实退烧了,也没反复,姜苧这才狠狠松口气,终于有心思应付唐二春一家人。
毕竟好端端突然冒出个人来。
谁知道唐二春根本没怀疑,对她毕恭毕敬,恨不能把她供起来上柱香,甚至还跟左邻右舍借了五斤白面,要给她包饺子吃。
唐二春的妈妈单独给姜青攸做了鸡蛋羹。
姜苧吃着碗里的饺子,莫名如鲠在喉,吃了一点就说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