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戎走进去，面前的闸机发出喊声，“请刷卡进入”。

秦戎自然没心思找什么卡，她直接纵身一跃，跳过了闸机，来到了里面。

一楼的工位上，只有寥寥几个人。

他们仿佛隔绝了外界，依旧坚守在工作岗位上。

当秦戎走过他们旁边的时候，他们认出了秦戎。

现在星际上很难有多少人能达到秦戎这样的知名度，毕竟她是教科书上的女人。

再加上秦戎后来供职游弋者中心，游弋者们聚在一起，茶余饭后也会讨论一下秦戎的事情。

他们看到了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这种情绪反馈就好像是那种平静的癫狂。

反正世界已经完蛋了，我还能怎么样呢，能按部就班就按部就班的继续活着吧。

带着淡淡死感的游弋者们看到了秦戎，只是开口问了句：“您是过来找江局长的吗。”

秦戎点了点头道：“对，我是来找他的。”

“江局长已经好几天没来了。”

“他去哪了？”

“不知道。”

“你们没有人去找他吗。”

男人摇了摇头。

也是，找他也没用，现在这样，谁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不会异变，江涟又不是救世主，说不定他也异变了呢。

秦戎深吸了口气，又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男人开口道：“以前的污染源档案整理。”

因为社会停摆的缘故，现在没有新工作可以做，男人来到游弋者管理中心，也不像以前一样有新的污染源等他去解决。

如果要算污染源的话，异变的人要不要清理呢，就算真的要清理，自己的同伴都异变了，清理得过来吗。

男人这状态不像在工作，更像是在撞钟。

于是秦戎又开口道：“不会太久的，很快就会恢复秩序了。”

男人却不太信秦戎的话，在他看来，秦戎的话更像是在画饼。

社会已经成了这样，还怎么恢复，有谁能力挽狂澜？

忽然间，这个楼层传来了尖利刺耳的声音，像是老旧的广播开启前，调试信号发出的声响。

这声音分贝太高了，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有些惊慌的看向周围。

这下那股子人机感倒是消失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因为声源太多，所以一时很难判定。

“各位同胞们，我是你们的总统拜尔。”

“在过去的这些天里，我们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一些发生在你们自己身上，让你们很恐慌，不可理解的事情。”

“但是各位，你们不需要再恐慌下去了，政府已经查明，这是属于人类的一场进化。”

“眼下，进化还在进行，但黎明的曙光已经到来，当进化结束后，我们人类，将会成为不再畏惧污染的种族，我们将会彻底战胜污染，并且拥有污染源的能力。”

“同胞们，你们不应该恐慌，你们应当兴奋。”

“因为我们人类最强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将会像污染源一样，拥有无比强大的异能，而且是毫无副作用。”

“下面，请专门研究进化的人类的专家，墨玄生教授，为大家详细讲解进化的过程。”

“大家好，我是墨玄生。相信大部分人对我很陌生，在解释进化之前，请允许我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我曾经担任政府污染源研究课题组的组长，并且研究污染生物，研究了十年，没人会比我更清楚污染生物。”

“污染，本质上是一种能量，既然污染物掉落的结晶，可以为机甲所用，那为什么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呢。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人类接纳这种能量，并且维持理智呢……”

秦戎听着墨玄生侃侃而谈，大讲特讲，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嘲讽意味。

这时，一旁的男人忽然发出了惊呼。

“是光脑！是光脑发出的声音！”

另外一个人，冲向了最近的声源，他将光脑举过头顶道：“确实是光脑！”

不能使用的光脑，人类也无法把他当成垃圾品丢掉，毕竟是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像是身份证明一样的东西，有些人就把光脑放在了工位上。

秦戎不想再听下去了，这完全就是屠戮了普通民众获利后的资本家大讲特讲发家史的感觉。

秦戎对着旁边的男人道：“江涟家的地址，你有吗。”

男人被秦戎叫回了神，他愣愣的说道：“电脑上有。”

“查一下，记下来给我。”

“哦哦哦好。”

江涟的住处并不是隐私，他们游弋者不是什么保密单位，也不担心报复，污染源就算想记仇，也没本事来到游弋者管理中心拿走局长的地址。——除了秦戎。

把地址抄录下来，递给秦戎后，男人的神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激动的忘记了秦戎的身份，直接抓住了秦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