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柔和地看向苏怀月和卫彻，接着说道：“可没想到啊，如今竟能有这样的一天，怀月你一介女流，却有勇有谋，帮助卫家重振旗鼓，在这艰难世道中为卫家谋得一线生机。彻儿也是了不得，在这困境中屹立不倒，撑起了卫家的一片天。老身这把年纪了，能看到卫家有你们二人，实乃卫家之幸啊。”

说到这里，卫老夫人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她的思绪仿佛飘到了那遥远的过去，飘到了卫家儿郎们浴血奋战的战场，飘到了他们离世时的悲痛场景。

她轻声说道：“只是，想起那些已经死去的卫家儿郎们，没能看到卫家还有重新崛起的这一日。他们走得太匆匆，太可惜了，真是让人痛心啊。”

说着说着，卫老夫人的眼眶渐渐红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平日里她总是强撑着，作为卫家的主心骨，她不能轻易示弱。

可此刻，那些对逝去儿郎们的思念和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苏怀月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几步，轻轻握住卫老夫人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能传递无尽的安慰。

苏怀月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柔声说道：“祖母，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的苦难，只会让卫家更加坚韧。未来的卫家，只会比以前站得更高，走得更远。那些死去的卫家儿郎们，若是能看到如今的卫家，看到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为了卫家的未来而拼搏，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会为我们感到骄傲的。”

卫老夫人闻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止住了泪水，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

她抬头看向苏怀月，问道：“怀月，你说的站得更高是什么意思？这次回京，难道不是听从皇帝的重新定罪吗？老身心里清楚，卫家虽无大错，可在这朝堂之上，皇帝一句话便能决定生死。老身原以为，只要能不落到比现在更惨的境地，能让卫家上下平平安安，便已是万幸了。”

苏怀月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紧，犹如被重锤击中。

第380章 换一个身份吧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眼神也微微闪烁，连忙闭上了嘴。

苏怀月这才想起来，卫彻想要造反的事情，目前只有卫彻自己清楚，而她这个穿越者，也是因为看过书中的情节才有了这样的想法，还未曾与卫家其他人透露过。

她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给卫家带来更大的麻烦。

这时，卫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怀月，那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随后，他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笑容犹如春日暖阳，给人无尽的希望。

他开口说道：“祖母，您不必担忧。卫家向来行事磊落，问心无愧，既无罪名，又何惧皇帝的裁决？”

卫老夫人看着卫彻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点了点头。

苏怀月和卫彻见此，便各自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了饭厅，继续去忙碌他们的事务了。

苏怀月从饭厅出来后，心中还萦绕着后面工作上还没有处理的种种思绪，脚步不自觉地放缓。

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捕捉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那节奏不紧不慢，似乎刻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有意朝着边上那处平日里鲜有人至的偏院走去。

脚下的石板路在她的踩踏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静谧。

终于，她在偏院的一处回廊停下，缓缓转身。

只见身后之人也随之停下脚步，微微颔首，开了口。

苏怀月定睛一看，果然是卫彻。

卫彻身着一袭墨色长衫，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目光直视着苏怀月，率先打破沉默：“大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怀月听到卫彻的质问，身形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迅速恢复了镇定。

她轻轻转动手中的丝帕，缓缓抬起头，那一双明亮的眸子坦然地迎上卫彻的视线，目光如潺潺溪流，清澈而坚定。

“以五弟的才华和抱负，本就不该屈身于幽州这样的狭隘之地。”

苏怀月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只是合理猜测，若五弟回到京城，凭借你的智谋和能力，必将会有一番大作为。”

说着，她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暗示着她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只是暂未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