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知道嫁给他会死。”

齐佳伊几乎怒吼出声：“那你还嫁？跟我走，现在就走。”

冷瑶却没有动，推开齐佳伊的手，掐了个隔音诀，将阳隔绝在外。

“师姐不好奇他为何娶我吗？”

齐佳伊没好气道：“总归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能有什么。”

冷瑶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石凳，示意落座，“我还未告诉过师姐我的身份吧。”

齐佳伊皱着眉，不想搭话。

冷瑶自顾自道：“到洪武大陆后，师姐与巽离师兄不是谈论起过血骨吗？”

齐佳伊颔首，当时冷瑶扯了个很没啥说服力的借口糊弄过去。

但其实她与巽离都看出，她与血骨有关系，只是她不说，他们也没多问。

转头去逼问了晏炔，从其口中知晓血骨乃是灵族人的骸骨。

冷瑶执茶壶倒了两杯茶：“血骨是灵族人的骸骨，我应该是目前洪武大陆唯一仅存的灵族人了。”

见齐佳伊并未露出太大的惊讶表情，冷瑶笑了笑，“看来师姐早猜到了。”

端起茶杯，冷瑶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上次仙宫外的混战，帝尊受伤了，他需要我这副躯骨疗伤。”

在夏家阵法中，冷瑶当时看到血骨那激动样，加之说的话，真相并不难猜。

只是她明知嫁给帝尊的下场，却还能说的这般淡然。

齐佳伊在冷瑶对面的石凳坐下：“灵族人的身份是你自己暴露的还是帝尊发现的？”

“有区别吗？”

齐佳伊直直看着冷瑶：“你的态度让我觉得奇怪。”

有一种甘愿赴死的执着，记得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冷瑶却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旁的，“闲着也是闲着，我给师姐讲个故事吧。”

从冷瑶口中知晓，洪武大陆最初并非现在这个样子，那时没有仙宫也没有魔宫。

那时也没有什么宗门宗派，都是以山为据点做称呼。

那时洪武大陆仙、魔、人、妖、精、巫混杂。

其中巫族人名声最不好。

用以现在的准则评判，巫族人所用的皆为禁术，手段太过残忍，致使其他种族都不喜他们。

而人族中，荼麓山的灵族人算是领头者，纵使寿命是六族中最短的，但其天赋根骨特殊，占据了一袭很重要的位置。

巫族觊觎灵族的能力，

捕捉杀害灵族人，后来野心越来越大，更是企图将整个灵族圈养，灵族人反抗将巫族灭族。

“到这里，是不是灵族人胜了？”

齐佳伊颔首，至少故事到这里是灵族人赢了。

冷瑶又倒了一杯茶，“灵族人也以为胜了，可在反杀过程中，有一条漏网之鱼跑了。”

齐佳伊听着听着，眉头紧皱，看向阳，巫族，巫雨。

“那条漏网之鱼长大后，打着为巫族报仇的口号，将灵族人全数杀尽，剖了他们的骨头，让所有灵族人，死无全尸。”

齐佳伊一把抓住冷瑶的手腕，“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冲动。”

她知道冷瑶那股赴死的执念来自哪儿了，她是想与帝尊同归于尽。

“师姐，他控制了这方世界，我没有机会成长到他的地步，我等不了。”

前世没有帝尊重伤一事，她也从未寻到过机会。

这一世不一样。

恐怕，也是她唯一能下手的机会了。

冷瑶掌心覆在齐佳伊手背上，“师姐，我有个心愿，你帮帮我吧。”

“什、什么？”

“待我死后，帮我在荼麓山立个衣冠冢。”

齐佳伊摇头，“不行，我都不知道荼麓山在哪儿，你自己活着回去。”

冷瑶看了眼隔音诀外的阳，“他知道的。”

齐佳伊握着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收紧，想到紫鷟在见到阳时说的话。

冷瑶决心已定，齐佳伊劝不动，最后还被她赶了出来。

蹲在碧霄宗山外，齐佳伊一时有些彷徨，时间太赶了，太赶了。

阳伸手揉了揉齐佳伊的头：“小八想问就问吧。”

齐佳伊扭头看他：“阳当初为何要帮巫雨？”

阳学着她的样子也蹲下，目光悠远似是在回忆：“他身上流着一半妖族血脉，我以为是哪家小崽崽遭难……”

从阳口中，齐佳伊听到的是帝尊小时候的可怜样。

如何招人怜悯，又刻苦奋斗。

若是陶一韬在这里听了，怕是会说：妥妥的男频逆袭流啊。

齐佳伊托腮，好深的羁绊。

蹲了好一会儿，腿都快麻了，齐佳伊站起身，“走，去魔宫，我取点东西。”

阳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问幽溯。”

与齐佳伊说起巫雨以前的过往，他从中发现了些漏掉的事，但需要去找幽溯证实。

花了些日子赶到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