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24)
“不会。”
刘湘玉招呼小二点了饭食,在等待的过程中又说道:“刘山五刻意隐瞒他儿子痴呆一事,便是看看我还会不会主动调查,所以他主动提及卖了西郊的田地。”
“可事实上西郊早已成了毒林,东都本没有人会提及此事,所以我在王安权那里说到了西郊,他心知王安权会说谎,便更能引起我的好奇心。”
赵无名接着道:“刘山五听闻你是探花郎之兄长,便从言语中将我们往西郊引,此事有两种结果,但每一件对他来说都有利无弊。”
两人默契对视。
刘山五的妻子不知何时依旧收了眼泪,呆坐在一旁,气氛更加安静,刘山五这边缄默不语,依旧握着那块玉佩。
赵无名指了指他手中的玉佩:“如果玉郎死在了西郊,那身为他弟弟的探花郎势必不会善罢甘休,首当其冲怪罪的便是王安权,再加上你手中的玉佩作为信物,那探花郎定有七分信你的话。”
“其二便是现在这种局面了,我没有死,你可信了我的真心?”
刘山五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猛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抖着嗓子说:“还望大人帮草民,草民再不敢隐瞒!”
这老头可真是个人精。
刘湘玉抿着嘴,“那你猜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刘山五不敢说话。
而后,她听见刘湘玉说:“救吴涛。”
黑沉沉的夜压着屋顶,惨白的月光映在树杈上,随风一动,便吹得地上忽明忽暗,鬼影重重,虫鸣隐隐。
漆黑的牢狱里阴冷潮湿,烛火摇曳,在墙上拖出一条极长的、似长蛇般诡异的影子,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一声,便又停了,随后便听得有人骂道:“你他妈还敢咬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吴涛的嘴里叼着一块肉,他死死盯着王安权,哪怕被踹到在地也不肯泄出一丝声音,他一口将嘴里咬下来的肉吞下去,痴狂的笑着:“好啊!畜生!你最好今晚就弄死我,我死后也要报仇,食其肉啖其骨,而后将你的魂魄拖进十八层地府,叫你日日受我亲人受过的,挨过的!”
王安权的耳垂被硬生生扯下来一块,他疼的龇牙咧嘴,肥胖的脸上缀满了细汗,他一手捂住耳朵,抡圆了胳膊朝吴涛扇过去。
便是又听见一声惨叫。
赵淇风黑着一张脸,对于来当刘湘玉的苦力这一事很不乐意。
他愣了一下,语气十分不善:“什么声音,王县令在动用私刑?”
站岗的两个衙役面面相觑:“刘大人,您还是请回吧,县令说了牢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刘湘玉脸上丝毫不慌,温和道:“本官乃东都县令史,对此案亦有过问记载之权,你们敢拦我?”
只是这越温和的声音反而令人惧怕、猜不透。
一字一句就像威胁一样。
听说他们这个刘大人的父亲和兄弟都是在朝廷能说的话上的人,就单论今年风光无限的探花郎也是他们县令吃罪不起的,更何况他们这种小角色。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刚要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在吵什么?”
声音顺着酒气传来,眨眼间这人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离得近了就觉得自己身上也沾上酒味了,刘湘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仰头看向他。
“典狱长,刘大人非要进去,可县令说……”
原来是典狱长。
这人长的倒是很英俊,他生了一双很是犀利的鹰眼,鼻子挺拔,薄唇更显冷酷无情,暗绿色的箭袖长袍让他多了一分侠气,不过剩余九分全是死气沉沉的疲惫感。
刘湘玉看人向来准,她觉得这个人更应该在江湖上一样。
“放他们进去。”
赵淇风冷哼一声,“刘……刘大人,我们走吧。”
周子扬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他手里拎着一壶酒,几乎是走三步就要喝上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周子扬。”
“他们好像更听你的话。”
牢里几乎没什么犯人,甚至连看管的人都没有。
刘湘玉感到奇怪,这里就跟空了很久一样,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周子扬主动道:“牢里不留过夜人。”
不留过夜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待刘湘玉细想,一道尖锐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贱民!居然敢行刺本官,来人啊!”
“刘大人,到了。”
周子扬微微侧身,似乎是想让刘湘玉更进一步看到里面的情形。
王安权的手背上插着一块瓷片,他的另一只手举着满是钉子的棍子就要往下打,高高扬起,嘴里不停叫骂,而躺在地上的吴涛显然已经不省人事了。
刘湘玉暗道不好,急切的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