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29)
赵无名看着诗中那句‘哀民艰,涕满面,长恨无门。只余空叹天公人道,枉做白衣卿相。’,心中不由笑一声,旁人怕是要被骗过去了。
赵无名又打开第三首诗,一篇赋,时隔多年后刘湘玉再次写了赋《长恨赋》,对应的便是她几年前写的《长乐赋》。
‘登鼓恨民言如鞿羁兮,感怀黎庶之多余艰。’
‘伊唯念圣人之宽厚兮,九死尤不悔。’
好一个九死不悔。
赵无名总算知晓这舆论战是什么意思了,同时也在心中感叹与刘湘玉的钻营心机,此人当真是要整个京都的人陪她演这么一场。
不过一晚,这事便传的京都人尽皆知了,刘湘玉对此全然不吃惊,一切不过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罢了。
卯时三刻。
王安权从牢中醒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会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刘湘玉竟如此大胆,不过是两日就跟变天了一样,他先是上报上级,后又叫了几个捕快,将刘湘玉的捉拿归案。
刘湘玉换了一身干净的杏色长袍,将唐帆写好的血书收进包里。昨晚唐帆几乎是将他知道的都告诉刘湘玉了,并亲自写下血书,联合那些枉死的百姓亲属极其家人按下血手印,视为死状。
这些人很听唐帆的话,对于昨晚刘湘玉将他从牢中救出一事也并未选择声张,本应该是紧闭的家门都敞开了,久久的注视着刘湘玉。
刘湘玉身后跟着挽书,冲他们鞠了一躬,“湘玉说到做到,定能替诸位讨得一个公道,万死不辞。”
齐瑾身上穿的正是刘湘玉赔他的新衣服,满头青丝仅用一条绿色发带半扎起来,他向前两步,“可是想好了?”
这身打扮让刘湘玉不由多看他两眼:“我私自将罪犯放出,本就是死罪一条,那便让我拖着这条残命去赌一件更有意义的事。”
齐瑾想起赵无名昨日对他说的‘至纯至奸’四个字,刘湘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说她终于君主,却又处处算计,说她是清官良吏,却又满腹钻营,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官?
难道所作当真只是为了百姓吗?
“将刘湘玉给本官捉住!”
王安权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带着人匆匆捉拿刘湘玉,他的耳朵上缠着一块厚厚的纱布,跑的急了已经渗出了鲜血,他龇牙咧嘴,显得面目更加可憎。
“刘湘玉你身为县令史私自和罪犯勾结,打伤本官,实在可恨,你可知罪!”
他边说着就要上前,那些衙役们挥着棍子上前,出乎意料的,这次被周围的百姓拦了下来。
他们护住刘湘玉,俨然已经不把王安权这个县令放在眼里了,积压已久的沉默爆发,不知是谁先喊了第一句,人群中唾骂的声音越来越多,皆是对王安权的不满怨怼。
王安权不得不被往后退了两步,拎起棍子扫向他们,怒目圆睁:“本官已经上报,到时候闹到皇上那里去,都不想活命了是吧!刘湘玉私藏罪犯,你们知情不报,都是要给本官坐牢的!”
刘湘玉上前一步,周围的声音迅速安静下来,她抓住王安权挥过来的棍子,一字一句道:“甚巧,湘玉也打算挝登闻鼓,面见圣上。”
“好啊!那你就去!皇上日理万机,又怎会在这等小事上劳神伤神,小刘大人,介时您再丢了探花郎和尚书大人的脸面!”
王安权冷笑一声,心里有了思量,且不说别的,他就不信刘家能由着刘湘玉胡闹。
何况这鼓早就形同虚设,左右朝廷也不会放在心上,自己只要将刘湘玉扰乱官场、夜晚劫狱一事先行禀明,他就不信刘湘玉还能如此嚣张。
不过他始终找不到刘湘玉跟自己一个小县令作对的原因,像她这种从小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富贵公子哥,若说是感念民生疾苦,他是万万不信的。
如今东都的百姓多有怨念,很有可能会牵扯出十年前的陈年往事,王安权心下一紧,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事败露出去。
第14章 东都傀影(十四)果真是那传闻中会击……
只是王安权不知道这件事在东都已经彻底传开了,等他焦头烂额的有心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说书先生一天下来辗转于各个客栈茶坊,将刘湘玉编撰的新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
有心人自然是听出了那故事中的奸官映射的便是东都县令王安权,说书先生讲到紧张之处,“话说那刘老汉的儿子不过是个痴儿,又如何能是那杀人狂魔呢!可恨这贪官为了一己私欲,竟凭白污蔑,甚至动用私刑!可怜这痴儿啊,竟被折磨死在了牢里!那好汉吴帆愤恨,欲讨回公道,竟计划……”
不得不说,这说书先生讲的故事确实很有感染力,刘湘玉抿了口茶,冲齐瑾道:“赵兄瞧我的故事怎么样?你说这先生会不会赚着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