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291)
她抖着嘴,散乱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那张不服输的脸上,分明应该很可怜才对,可她的眼神却是那样坚毅,以至于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发抖。
唐舞娘说道:“小白,你不是这个镜子的人,你不会死。”
她欲更用力的将匕首往里,却被一脚踹开,刘安珩玩味的看向唐舞娘,歪了歪头,打破她的幻想:“不是哦,白术严已经不一样了,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就算下次活过来也会有这次的记忆。”
“就算他这次死了,可只要东都的副本一开启,我还是能见他抓回来。”
刘安珩笑弯了眼睛,愉悦道:“到时候,像东都这样的事,我会让他经历无数次。”
唐舞娘的脸色彻底惨白。
白术严做了一场梦,梦里,他的新婚妻子被人绑了起来砍断了四肢,她的眼睛和舌头都被剜掉了,到最后只能咿呀呀的叫着。
梦里,他的妻子被被泡在一个大缸子里,浓稠苦涩的药水逼得人想吐,白术严想阻止,但他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力气。
最后,他看到村庄被一把大火点燃,熊熊火焰照亮了天空,他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刺痛。
白术严抬头,灰蒙蒙的眼睛看向上面,原来是天亮了啊。
梦醒了,他要回家了,可是什么人在哭泣。
刘湘玉无声哭泣着,泪水像受不住的垡头,她想把这双眼睛挖出来。
箱子里应该很黑才对,可她为什么还能看见唐舞娘凄惨的面容,她被塞进一个大缸子里,用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
耳边是白术严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她站在一旁看着,将所有人的痛苦尽收眼底。
刘安珩兴奋的将她拉到唐舞娘面前,夸夸其谈自己的成果。
入眼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刘湘玉胃中忽然一阵反胃,她捂住嘴,想要吐个昏天地暗,可她的胃里没有东西,只感到一阵阵的胀痛。
肚子疼,心脏疼,头也疼。
她忽然发出一声悲恸的哀嚎,将头狠狠的撞向那棵树,树上的木牌作响,茶茶和钟离九拉住她,说着什么。
刘湘玉听不清,她的头实在太痛了,要裂开了。
怎么办才好?
烈火攀上她的衣角,吞噬着她的皮肉,她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
惨死的百姓在她耳边凄厉哀嚎,枉死的先帝在她耳边悲悯哭泣,满娘的灵魂在她耳边厉声质问。
齐隐求她,满娘求她,无数挣扎在病痛死亡中的大祈子民祈求她。
刘湘玉躲不开,她的脚下是无尽炼狱,数不尽的手撕扯着她的灵魂,吞噬着她的血肉,她的身体坠进十八层地狱,
被烧成一团灰,她的灵魂却被吊在最高处,与众生百态对视。
她看到了什么?
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在看着她。
刘安珩抚着琴,目光怀恋痴迷。
齐隐站在火海,眼神怅惘悲哀。
那些死去的灵魂,眼底幽怨痛恨。
刘湘玉安静的站在这里,茶茶和钟离九终于不再拦她,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也在看着她。
温热的血顺着她的眼眶流下来,忽然一个木牌掉下来,她捡起那个木牌。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天地苍茫,缭绕的烟雾将这里笼罩住,刘安珩走到她的身边,扔掉那个木牌,目光无不怜惜的看向她的额头。
他替刘湘玉擦干那两行血泪,干净的帕子盖住她的血肉淋漓的额头,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埋怨。
“留了疤就不好了。”
刘湘玉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刺进他的心脏,她用力,然后将匕首拔出来,又刺进去。
皮肉绽开的声音叫人发麻。
沾了血的刀身映照着,刘湘玉看到了自己罪孽深重的眉眼,那双可恨的眼睛淌着血水,里面是无法消散的恨意。
刘安珩又露出那样痴迷的表情,他看向刘湘玉,好像依旧分不清她跟满娘。
“该死的是我,造成一切的也是我,你为什么杀了他们!”刘湘玉说话间将匕首拔出来,再狠狠插进去:“你杀了我啊!”
刘安珩喷出一口鲜血,脸上挂着餍足的笑,他抱住刘湘玉,痴恋着,一遍遍喊着满娘。
“你的满娘早就在你们成婚那天死在了火海中。”
刘湘玉推开他,神情是那么冷淡。
“太像了……”刘安珩喃喃着:“怎么会这么像……”
黑暗的箱子里不见天日,不知今夕是何年,外面哀嚎的哭声不断,浓重的血腥气从来没有消失过。
曾经被抓来的十几个任务者,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我原以为,你能杀了刘安珩的,可他没死。”
“嗯。”
茶茶又说:“佤斛族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