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298)
他那样警惕的一个人为何会没有发现,雨林里又怎么会下雪?
她伸出手,雪花在她手中融化,似真似幻。
刘安珩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中只想要一心复活满娘,他提剑上前,命人将钟离九绑在了树上,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圣水会是你的血呢?”
钟离九骂骂咧咧:“我他妈怎么知道?白术严刚刚说的!”
“满娘早就死了!死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刘安珩沉下脸,划破他的手腕,将血放进了棺材里。
钟离九很快面色苍白起来,哆嗦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白术严又指着茶茶:“通灵者需赤脚舞之,吟唱佤斛歌谣,期间不能进食喝水,直到献祭结束。”
茶茶没有过多挣扎,很快便脱了鞋袜在棺材间穿梭起舞,她深深看了眼白术严身后那个看不出原本样子的唐舞娘,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空灵的歌声荡起,雪愈下愈大,棺材上很快就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刘安珩脸上喜悦,他憧憬的看向这场雪,赞叹道:“果然是天降异象,我曾经进过一面镜子,那里的祭司起舞时也是这般。”
“只不过那时被献祭的是我。”他咯咯笑着,又在钟离九身上刺了几刀,见他痛苦的模样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也太娇气了,我当初活活被火烤死了也没你这么狼狈。”
他劝慰钟离九,“你得高兴点,不然这圣水质量该不好了,要是满娘因此活不了,我便只能把你那边的人都杀光了。”
“可这样麻烦的很,我不喜欢,所以你乖乖配合。”
钟离九被他气的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有雪融进来,从棺材外看去,这池红彤彤的液体美极了,刘安珩欣赏着,想叫刘湘玉来一起看,却又见白术严指着她,说道:“将她的四肢分解,扔到
下面的河里去。”
茶茶的舞步一顿,忽觉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刘安珩收了笑,看向他:“你说什么?”
“将她的心脏泡在圣水中,头颅埋在这棵树下,四肢躯干扔到下河里,此河可通南北,便于寻找亡者的灵魂。”
白术严的嘴角翘起一丝愉悦的弧度,毫不避讳的与他对视,说道:“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可你要找的满娘是她吗?”
“如果你骗我呢?”
刘安珩森森笑了两声,显然并不信他的说辞。
“那你就杀了我。”
“你的命不值钱。”
他噗嗤一声大笑出来,仿佛方才那样剑拔弩张的氛围不过是他一个小小的玩笑,他弯腰捡起刀,毫不犹豫的走向刘湘玉。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便再去找你,让你夜以继日的看着我折磨你心爱之人,我会杀光你的族人,叫你永生永世活在悔恨当中。”
刘安珩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有试错的机会。
刘湘玉平静的想到。
茶茶舞步不停,脚底下渗出一圈的血,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不去看那边发生的事。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实在是太疼了。
钟离九离得最近,被鲜血溅了一脸,他迟缓的睁开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混沌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地上十分狼狈的刘湘玉,恍惚间觉得这样完全自毁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可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便同茶茶一样安静下来,思考人体内的血有多少。
刘湘玉脸色苍白,她疼的跪倒在地上,汗水打湿了头发,她捂着断掉的左臂,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软弱的声音。
“不疼吗?”
刘安珩举着她的胳膊,他蹲下身细致的将她黏在脸颊两侧的头发轻轻撩到耳后,眼神含情脉脉:“你跟满娘真的很像。”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湘玉抬头看他,眼睛通红,姿态十分倔强:“刘、湘、玉。”
似一声喟叹,他的声音有些惆怅,也有些惋惜:“刘湘玉,你怎么就不是满娘呢?”
刘湘玉蜷缩着身子,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的平稳,同样说道:“你与齐隐半分不像。”
刘安珩面色一怔,陡然清醒过来,他掐着刘湘玉的脖子,将她抵在地上,咬牙切齿:“你是讽刺我分不清你和满娘吗?”
“刘湘玉,我分得清。”
他说完又将刘湘玉的右臂砍断,飙升的血液溅了他一脸,他面无表情的抹去脸上的血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呵……”
刘湘玉大喘着粗气,嘴唇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眼泪糊了一脸,死死咬着嘴唇,她趴在地上哼哧着,艰难的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却怔住。
齐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的身体很透明,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刘湘玉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对他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