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后掰弯了黑莲花陛下(8)
王安权随即笑开了一张脸,忙摆手道:“不久等,先前探花郎特意打过招呼,说是要在下多照拂一二,已经为刘大人安排妥当,小刘大人只管放心。”
刘湘玉也笑笑,客气道:“四郎说的话,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屋顶上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了,赵无名跟在刘湘玉身后若有所思。
王安权眼睛一转,突然指了指赵无名:“不知这位公子是?”
“在下赵无名,家中世代经商,”赵无名咳了咳,身旁橘黄的烛光照映出他苍白的脸,他佯装无力道:“只是可恨天遭横祸家道中落,一路寻亲至此又惨遭恶徒抢走盘缠,承蒙玉郎相救。”
王安权长叹一声:“真是天可怜见的。”
若说之前的街道是冷清寂静,那现在他们身后跟着乌泱泱一群捕快可是好不威风,刘湘玉边走边说:“方才看大人急色匆匆,可是湘玉耽误了您什么事?”
“不碍事,只是刚处理完一个案子,现下已经交给张县尉了,待明日还需再审一遍,”王安权推开自己的家门,做了个请的姿势:“鄙舍寒碜,望小刘大人莫要嫌弃。”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王安权憨笑一声:“小刘大人舟车劳顿的,明日可稍作休息,待身子养好了再来也不迟。”
刘湘玉摆摆手,“无妨,只是湘玉有一事不明。”
这府院从外面看毫不起眼,走进去也和寻常百姓家无大区别,零零散散只有两三个下人,只是角落里的那几盆兰花绝非凡品,刘湘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方才在外面看的不清晰,刘湘玉只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等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她才发现王安权的衣袖鞋边上都沾了些血渍,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擦拭。
“你们退下吧。”王安权摆摆手,吩咐人将早就做好的饭菜端上,“都是些家常小菜,不知合不合小刘大人的口味。”
刘湘玉落座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赵无名,打趣道:“赵兄?”
王安权忙道:“来者便是客,赵公子快请。”
这桌子虽看上去平平无奇,但用的却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刘湘玉暗自思衬,就是刘府也万没有这么奢侈。
这王县令忒不实诚,要想扮作清官也不走心,藏也不藏好,也有可能是觉得这穷乡僻壤,没人看的出来。
“方才小刘大人可是对东都夜市的景象感到诧异?”
刘湘玉点点头:“我和赵兄途中听说东都有诡异之事,听闻晚上更是会有恶鬼索命……好像是说刘家老头的儿子死了怨气不散,说是有什么冤屈缠上咱们县府了。”
“不瞒大人,我二人来的路上碰到了两个老人,嘴里一直嚷着要告御状,可是为了这事?”刘湘玉边说边抖了抖肩膀,自顾自道:“也不怕大人笑话,湘玉自幼就最怕这脏东西了。”
第4章 东都傀影(四)但世间就是有诸多不公……
王安权脸色肃穆,越听越不对劲,他看了刘湘玉一眼叹息道:“哪里有什么鬼,都是一些歹徒罢了。西郊贫瘠,原本就不适合生活,那些百姓也都被安排到东都南市去了。今日有恶徒愈发猖狂,本官怕涉及无辜百姓就让他们夜里早早歇下了,这不昨夜里就抓住了一个欲行刺本官的刺客,此人嘴硬的很,直到今晚才肯认罪。”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客两个字吓到了,刘湘玉听后面露惊骇:“竟有如此惊险之事?”
“小刘大人有所不知,那刘家子行凶杀人时有多名人证在场,是万不可能判错的。只是这小子口出狂言,竟辱骂朝廷,手下的人下手便不知轻重了些,说到底,也是本官御下不严。”
言罢他又劝慰道:“小刘大人还是莫要轻信这些传言了,咱们断案只需要证据就好了。”
刘湘玉一副受教的样子,心里想着断案确实需要证据。
王安权这老狐狸虽把自己当成了草包少爷,但说话还是滴水不漏。
言辞间对刘湘玉客气有礼,举止谈吐更是让人挑不出错来,刘湘玉忽然想到他官服上的补丁,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讽刺。
清官重百姓而摒私欲,轻官则轻责任而善钻营,轻百姓而重颜面,轻君主而好阿谀。
院子里的月亮清透,刘湘玉坐在石椅上正想着什么,背后被人一拍,手里就被塞了一只肚皮滚圆的白毛猫。
那猫已经睡熟了,此时缩在她的怀里显得更加乖巧温顺,刘湘玉摸了摸它的脑袋:“赵兄也睡不着?”
赵无名坐下,反问道:“小刘大人又因何叹息?”
刘湘玉突然想起他白日里那句‘玉郎’了,心里不由起了点逗弄的心思,挑眉道:“赵兄不唤在下玉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