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死的丈夫回来了(科举)(19)
不久前化冻的时候,大家春耕,将冬日冻结实的土地翻过来,清理土地中的植物根茎碎石烂叶子,如今又到了春种的时候了,村里人都将提前准备好的种子点种到耙好的田垄中,再施农家肥。
期间,越云川特意挑了最破的一件衣服穿,施农家肥后浑身上下也带上了一股臭味。
他也是不愿做的,但整个家中只有他一个青年壮汉,他也不好意思推脱,好在他力气大,活干下来也不算特别累,只是这个味道他实在有点受不了。
越云川为了摆脱这股味道,特意去城里的浴堂洗了个香汤浴。
越云川还带上了南星。最近南星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越云川几次尝试询问原因,但是没有问出来。
越云川就想着带南星一同去泡泡热汤,放松一下,或许就愿意吐露心声了。
城里的男女浴池都是分开的,泡汤出来之后再会和,越云川感觉南星果然放松了不少。
于是他再次尝试问道,“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这几天越云川已经问了南星好几次这个问题了,南星都快练成了习惯,下意识就说,“没有。”
越云川,“……”
他回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开始的时候是他面对南星特别的身份感觉十分尴尬,于是尽量避免跟南星多接触,后来他倒是有点习惯了南星的存在,但两人之间仍然是客客气气的状态。
越云川知道,这也是因为他现在性别与南星不同,再也不能像是上辈子那样快速的和合拍的女孩做好朋友了。
越云川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谁知道,南星一直在关注着他,听到他叹气回身看他,眼神里的情绪特别奇怪。
越云川赶忙收拾情绪,露出个笑脸,“怎么了?”
越云川视线落在她身上,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她的身影,他满是真切的担忧,但又将这些担忧收在眸中,像是怕惊扰她似得不曾吐露。
南星的心莫名的漏了一拍,她轻轻抿了一下唇,轻咬了一下舌尖,也跟着露出一抹笑意,“你别担心,若是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的。”
越云川眼神在她脸上巡逻一圈,没有看出她神情的破绽来,他也不强求。
南星自然可以保留她的秘密到她想说为止。
越云川抬眼看向前方,带着南星往回走,转移了话题,“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要不要买支簪子?或者买盒面脂?”
南星微微靠近了越云川,与他并肩往前走,“没有什么需要的。”
刚刚洗完热汤浴出来,被水汽蒸的发红的脸蛋被外面的冷空气一吹,微微发皱,有些不舒服。
越云川没管南星说的话,因为不论何时询问她需要什么,她总是说没有。
越云川看着街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脂粉铺子,径直带着南星走了进去,他对掌柜说,“掌柜的,可有什么好面脂推荐一下?”
那脂粉铺子的掌柜的目光落在南星身上,他以为越云川是为了给身后的小娘子买的,于是热情推荐起来,把店铺里的几种脂粉都拿了出来。
越云川听着掌柜的推荐,每样都拿起嗅了嗅,闻闻味道,又在手背上试了试,他最喜欢的是一种添加了少许珍珠粉的面脂,这种也贵一些,一盒大概五十文,这种面脂又分几种香气,他最喜欢的味道是荷花和梅花香气的。
越云川一样拿了三盒,本想着他、南星和周氏每人两盒,在要付账的时候才想起他这辈子是男的,不好用太香的面脂,于是又拿了三盒只带着淡淡松枝味道的,干脆一人三盒。
他让掌柜的把着三盒面脂分开包好,把松枝味道的塞进自己怀里,剩下两种味道让南星自己选一个,剩下的拿回去给周氏。
南星看着他的一番操作已经惊呆了,“你.......”
越云川,“怎么?男子就不能用面脂了?”
南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下意识连连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
越云川英眉一挑,清朗带着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男子的脸也会干啊。”
越云川虽然接受自己男子的身份了,但是让他真的和男人一样粗糙,一样不洗脸不洗脚,臭气冲天的活着,他是接受不了的。
再说谁说男子就不能干净清爽些了?
南星目光在越云川俊朗又有男人味的脸上划过,越云川不是那种粗狂的长相,他的轮廓偏柔和,五官也随了母亲周氏,有些精致,但却没有一点女气,他皮肤黑还有些糙,怎么看也不像是用女子面脂的。
越云川挑眉看她,她意识到自己看的时间有点长,立刻收回视线,没说话,耳根却红了。
越云川还没挑完,他又给全家买了牙刷牙粉,还买了澡豆,甚至给南星和周氏买了眉笔和胭脂,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