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光环?分我们两口子一半/你听,隐藏大反派一直在喊救命+番外(151)
“我们不能保证这个世界真的永远没有犯罪,但我们能保证在犯罪发生之后以最大的力度和最快的速度去肃清罪犯。”
“但不管怎么说,很多时候也只能行动在犯罪发生之后,伤害总是已经造成了,没有办法抹去的。”
“这个世界没有神,可以在恶意滋生的瞬间,便降下天罚去惩戒心中有黑暗的人。”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
“所以,我们只能尽力去弥补,去帮受害人惩罚施害者。”
秋听栩懂,他怎么不懂呢,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世间竟然会有从头苦到底的生活,像是在地狱深处的油锅中一直烹炸一般。
佐以谎言,不停相信,又不停失去,直到最后失去自我,不疯魔,不成活,却发现即便自己疯魔了,仍旧没有一个所谓的救赎眷顾自己。
区区一个人生,就非得这么艰难不可吗?
他原本认为自己原本的人生也算得上苦的,从小无父无母,连一口吃的都要用争的,打无数回架,养无数个日夜的伤,赶着数不清的兼职,读着看不到尽头的书。
他苦吗?
好像挺苦,但跟王昭笛和她姐姐比起来,他算个屁。
王昭笛一生唯一的精神寄托,临了临了,居然只剩下一个早就不存在的姐姐。
大多数人生来平凡,他们以为自己的眼睛看到的苦难就代表了这个人间的苦难。
殊不知地平线之下还有深不见底的沼泽存在,有的人看着前方,以为自己在前进,却一脚从平地踩进了沼泽,从此深陷,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反而会越陷越深。
这里全是烂泥,这里缺少空气,这里让人窒息,这里让人绝望。
这里……苦不堪言。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们都不是神仙,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发现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那么多的恶意。”
“总要为她们做点什么,她既然跟我们共享了这些记忆,我们总该为她们做点什么。”
聂涧溪站起来拍了拍秋听栩的肩膀,温柔又有力量,“听栩,你弄错了,你无需为自己套上这么重的枷锁,她也从来不是我们的责任。不是我们为她做点什么,而是这个国家,这套法律为她做点什么。”
“我们昨天已经让她解脱了,相信我,她的消散对于她自己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坏事。”
“我们能为她做的事,就是以特殊部门的身份向警方提供我们已经获知的信息,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的这个能力会成为你的武器,但也会在某一瞬间成为你的压力,你要正确使用你的能力,不要让能力变成噩梦。”
宿舍中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人间万种苦,种种都不同,他们可能没有办法感同身受那些他们未曾经历过的苦痛,但总是能对那些苦难保持敬畏的。
沉默以对,不加以指责,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基本的尊重。
他们虽然同情,但不会像秋听栩那样。
在他们眼中,女鬼在之前是妥妥的受害者,但在死之后,她也完完全全成为了一个加害者。
如果同情这样的一个弱者,那那些在桥上,在江上失去性命的人又该情何以堪?
他们活该吗?
他们不活该啊。
他们只是在路过一座桥的时候受到了无妄之灾。
骗子有错,人贩子有错,女鬼也有错,唯有这些路人,没有半点错。
这世间的因果纠纠缠缠,到最后,竟不知如何评判。
秋听栩也懂这些道理,他长叹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苦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涧溪,你知道我的读心术最终会变成什么吗?”
聂涧溪猜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简单猜测一下,应该会进阶成可以主动读取记忆的能力。”
他笑了一下,开玩笑一般:“如果再霸道一点,说不定可以夺取记忆哦。”
秋听栩皱眉:“听上去不太正派,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聂涧溪:“你把格局放大点,如果下次再遇到像王昭笛这样的受害者,是不是可以让她们忘掉痛苦的记忆,重新开始?”
“有的人可以好好消化所有记忆,但有的人不能,有些记忆与他们而言,只是徒增痛苦。”
许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淡声道:“那听栩呢?他要接受多少属于别人的记忆?他不会痛苦吗?”
他会啊,他怎么不会痛苦?
以前只单单是简单的读心术,就能将他原主逼得活不下去,更遑论是读取别人的记忆呢?
那么多,那么杂,那么痛苦的记忆,全部一股脑挤挤拥拥塞进他的大脑中,他会爆炸的。
电脑的储存区都得分几个盘,他就一个大脑,也不能这么造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