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伸出一只中指：“你想得美。”

“小鬼，所以你刚刚在笑什么？”

秋听栩收起了过分白洁的牙齿，说：“我是在笑这只鬼还挺怪，才每隔七天才攻击许言声一次。”

“而且流血了就行，也不管他死没死。”

“那这只鬼到底想不想杀许言声呢？”

韩云沉默了，这确实也是个问题，让人迷惑。

“或许这个鬼有点精神方面的疾病？”

秋听栩：“你这话说的，鬼听了都想爬起来打你。”

他看向默不作声的许言声，挑眉道：“许言声，我们在讨论性命攸关的问题，还是关于你的，你能说话了就赶紧多吱吱声啊。”

许言声终于摇了摇头，修长的手从额前将有些乱的头发顺着头顶往后抓。

他的头发大多很长，乖乖地被顺到脑后，但还有许多短碎的头发丝儿不听话又翘回来，显得他的美人尖毛绒绒的。

“不是……鬼。”

这是直接反驳了韩云的猜测，韩云问他：“为什么这么断定？”

许言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里面似藏着深海，深邃黑沉。

“这两只……阴阳眼。”

韩云：“……？”

秋听栩：“……？”

秋听栩听笑了，也抓了一把头发，他本就是短发，被他随手一抓更像炸毛了一样。

“好家伙，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许言声又摇头：“不是……惊喜。”

秋听栩突然附耳过去仔细听了好几秒，惊叹道：“我去，许言声，你的心跟你的嘴巴一样话少啊，怎么就听见了一句呢？”

韩云云里雾里：“什么就听见了一句？”

“不是，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情形有点不对劲吗？阴阳眼都出现了！”

秋听栩不以为意道：“玻璃都会自己往人手上飞了，书架都会自己倒下压人了，书页都会自己割腕了，钢尺都会挑逗人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寻思人有一双阴阳眼很奇怪吗？”

韩云还真寻思了一会儿，认同点头：“这么一说确实不奇怪了。”

秋听栩将头偏过去偷笑，动作不太隐蔽，一点不怕被发现。

韩云一眼就瞅到了：“秋小鬼，你又在笑什么？”

秋听栩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但没控制住，“哈哈，啊，我在笑韩哥怎么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

韩云怔了一下，抿着唇有点不高兴了。

“你们好烦！不信你们不行，信了你们又嘲笑我耳根子软！”

这气来得莫名其妙，秋听栩还以为是自己一直在笑不严肃真惹急了韩云。

他收了笑，道歉：“不好意思，韩哥，我这个人在熟人面前总是藏不住笑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尽量控制。”

韩云又瞪眼睛：“你这道歉都没诚意，你还不如不道！”

秋听栩立马骑驴下坡：“那你是不生气了吗？好耶！”

韩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秋听栩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韩哥，一会儿请你吃大餐，不气了。”

韩云啪一下把他的手拍下去，鼻子里哼出一个音：“哼。”

秋听栩举起手看着泛了一点红意的皮肤，装可怜：“哎~这年头讨好人好要被打，我好可怜~”

韩云都快被他造作的语气搞得鸡皮疙瘩冒出来了，没好气的翻白眼。

“秋小鬼，你的戏能不能少一点？我们还在讨论正事！”

秋听栩又造作地摆了摆手，撇唇：“行行行，我不演了。”

说完又去看许言声，眼神晶亮，泛着浓厚的八卦：“许言声，那你是不是见过很多鬼啊？”

许言声的眼神隐晦地从秋听栩的手臂上划过，“嗯。”

秋听栩更兴奋了：“你跟我说说鬼长什么样，是不是跟电视剧里一样吓人？”

许言声：“……千奇百怪。”

秋听栩呆滞：“啊，你这个答案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许言声才不管他的失落，冷淡地嗯了一声。

韩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转移话题的人了，“我求求你别说话了，我来问行吗？”

秋听栩可怜巴巴地瞅他，然而韩云还是努力板着脸不看他。

于是只得夸张地做了一个摊手指向许言声的动作，眉毛乱飞，说：“得嘞，您请！”

韩云差点被他逗笑，握拳抵唇维持自己的严肃表情。

“咳，那个许言声啊，你的意思是你没看到鬼，只看到钢尺凭空飞起来了是吗？”

许言声像个机器人一样，一问一答。

“嗯。”

韩云：“前两次都是一样的？”

许言声：“嗯。”

韩云疑惑了：“……你的阴阳眼会不会有偶尔失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