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他咬了咬牙，还得找个借口，打消她出诊的念头。

“顾大夫，不瞒你说，我是因为，手头没钱，所以没法子送去军区医院，人家那不肯赊账给我……”

顾老太太冷嗤一声，“怎么，我退给你的诊费，已经花干净了不成？”

白雪这会儿连忙拦住自己师父，“师父，这明显是个圈套，我听围观的人说，这个杨老三好赌，还回去的医药费已经都赔干净了！”

顾昀也过来阻拦，“对，不能去，赌徒为了要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若是施救，他必然还会害死老太太，到时候你真的解释不清楚。”

顾奶奶怎么能不懂，她的一头银丝在风中飘散，露出一张有不少皱纹的面庞。

也就是这种时候，白雪才意识到，师父也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她默默背起药箱，“我陪你去，师父，我不会让杨老三做出伤害患者的事情。”

一个老人，在重病的时候，被放弃抢救，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顾老太太背着手，走在前面，顾昀跟出来锁了门，他伸手拽起杨大山。

“走，带路。”

杨大山脚下打晃，根本站不稳，被顾昀半拖半拽的推搡着往家里走。

众人都匆匆跟上，到了屋子里，见到了顾老太太施针救人的全过程。

“你猜的不错，是心脏的问题，去熬药吧。”

白雪答应一声，端着药炉子就在院子里烧火熬药。

等药凉了，直接给杨老太太灌了下去，没一会儿，杨老太太就睁了眼睛，神智清醒，只是依旧很虚弱。

小脚老太太，爬起来，要给顾院长磕头。

“要不是老妹妹你救我，我可就真去见孩他爹了。”瘪嘴的老太太，抹着眼泪，看的所有人心里都难受起来。

唯一魂不守舍的，只有杨大山。

这么重的病，还真让给治好了？

他昨天半夜，给屋子里点了炭火盆，又在半夜开窗户，不是说，老人在温差大的时候，特别容易猝死吗？

顾老太太治完病，也没要钱，直接带着两人走了，周围的邻居们纷纷夸赞，她都不管不顾。

“小雪，让你男人今天晚上，联合公安局的，在杨大山家里布控，万一有什么动静，可千万盯紧。”

白雪答应一声，准备回家就和秦漠说这件事。

晚上顾院长早早就催促着她回家去，顾昀则把白天做的东西塞给白雪。

白雪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床小褥子。

她瞬间明白这是做什么的。

“谢谢师兄。”

白雪开心笑了，这样免得天天洗被子，礼物这么实用，她好喜欢。

等到回了家，秦漠听说了今天的事情之后，马上又出去找公安，就在杨大山门外布置了眼线和人手。

只要屋子里有什么异常响动，公安马上进去拿人。

可一个晚上，屋子里都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白雪也担心这件事，见到秦漠还没回来，也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她不太放心师父，要去看看。

两人正往顾氏医馆去，就见师父打着手电，站在医院门口。

“人抓到了？”

秦漠一怔，“没有动静，公安也没发现异常。”

顾院长愣了愣，长叹一口气，“白白救了她一回，倒不如不知道真相时，就让老太太走了。”

第33章 惹上官司

“什么意思？”秦漠脸色逐渐凝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顾院长的身影一下子变得萧索起来，挥挥手，“快过去看看。”

秦漠也不敢说什么，连忙提前跑了过去，而白雪则跟着顾院长一起走过去。

白雪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等到了杨家，却只看见不大的院落中，灯火通明，所有街坊都在附近。

“哇！娘！娘啊！儿子命苦，娘怎么这就走了！”

杨大山正在屋子里嚎啕大哭，哭声让人动容，如果不是白雪提前知道了，他母亲的死因有问题，说不准还真的会被骗。

那些人一见到是顾院长过来，连忙让开一条路。

“不是白天刚治好时，还能说话能动吗？怎么这就……”

“嘘……谁知道是不是医术不好。”

“杨大山太惨了。”

“……”

白雪一直护着师父往里走。

顾院长脸上的神情很镇定，似乎对这些议论恍若未觉。

她一进屋，杨大山就猛地扑了上来，似乎早早就做了准备一般，白雪连忙扯过一旁的凳子，把杨大山挡住。

“你这个庸医！你赔我娘的命来！”杨大山哭得肝肠寸断，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不停想要扑上去，捶打顾院长。

只是他的衣襟被秦漠踩着，他试了好几次，根本没法子站起来，也没法子往前挪动，只能在地上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