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诱宠,清冷权臣强势占有(3)
谢无咎挑眉,这女子还真是行动派,看来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很久。
心里忽然掠过异样,是这个女子的情绪,那是......害怕?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枯井下的密室仅容一人。
柳朝歌蜷缩在霉烂的草堆里,听着头顶杂乱的脚步声。
牙婆同党在翻找尸体,刀刃刮过佛龛时,簌簌落下的香灰呛得她几欲咳嗽。
“憋住。”谢无咎的声音裹着寒意。
她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剧痛压下喉间痒意。
井口突然探下火把,晃动的光影里,有人狞笑:“小贱人,你娘饿死前可是求着我把你卖到波斯……”
柳朝歌浑身一颤。
谢无咎抓住这瞬间的意识裂隙,强行夺过右手控制权。
藏在袖中的毒蝎干破空飞出,精准钉入那人左眼。
惨叫声中,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谢无咎的低语:“北三里,埋骨驿。”
他知道自己的尸身在那里。
柳朝歌分神只想快点摆脱追踪,:“你别说话,我先逃!”
终于子夜时分停下来,柳朝歌在溪边清洗伤口。
水面倒映的少女左眼泛着琥珀冷光,她突然将匕首刺向倒影,却在触及水面时被无形之力钳住手腕。
“杀我就是杀你自己。”谢无咎的声音带着讥诮。
柳朝歌反手将匕首捅入大腿,剧痛让两人同时闷哼:“试试谁先疯?”
“你这个疯女子等会你就知错!”
还未待柳朝歌回嘴,血腥味引来了狼群。
“你这个乌鸦嘴,救我呀大人!”
谢无咎在意识里懒洋洋盘腿:“你这么疯,跟狼打一架就老实了。”
柳朝歌翻个白眼,她真是要死在这里了?
狼的数量可不少,幽绿兽瞳围拢时,感受到柳朝歌打颤的谢无咎突然操控她左手结出古怪指诀。
谢无咎的青铜扳指泛起青光,狼群竟人立而起,前爪扭曲成作揖状。
柳朝歌趁机甩出毒蝎干,沾着兽血的蝎尾针突然暴涨三寸。
“谢家驭兽术…...?!”
柳朝歌再天真,也知道了这个在身体里的人是谁了,或者说,和谢家有关的人。
谢无咎闷声应了她的想法:“很好,还不算傻。”
柳朝歌抿唇不语。
月光下,少女沾血的指尖在地上勾画——正是昨夜谢无咎给她的路线图。
最北端的标记处,隐约可见半截残破的谢字旌旗。
埋骨驿的残垣间飘着磷火,作为昨晚的答谢,她要去帮谢无咎寻东西。
柳朝歌踩着焦木翻找,终于在倒塌的马厩下摸到硬物——半块染血的虎符,内侧刻着与青铜扳指相同的“謝”字。
“你的遗物?”她对着虚空冷笑,“难怪像条疯狗似的逼我赶路。”
虎符突然发烫,谢无咎的记忆汹涌灌入:
金殿上太子抚掌大笑:“谢将军可知这虎符熔了多少谢家儿郎的骨?”
暴雨夜三百亲卫自刎殉主,血水汇成溪流冲走了青铜扳指……
“啪!”
柳朝歌看到那些画面头痛欲裂,她扬手将虎符砸向旁边的石壁。
那半截虎符竟然又弹回她面前,她不禁伸手接住。
裂纹蔓延的瞬间,地底传来机括转动的轰鸣。
整座驿站开始塌陷,露出下方幽深的地宫。
“这......”
“下去看看。”
柳朝歌撇嘴,这人真是半句废话都不解释。
下面很暗,她手里拿着残存的火把映亮壁画:戴青铜扳指的将军跪捧毒酒,龙椅上的人影腕缠狼头刺青。
地宫中央的青铜镜泛起血雾。
柳朝歌的指尖刚触及镜面,突然看见无数画面炸裂——
太子将鸩酒灌入幼帝口中,腕间狼头刺青爬满蛆虫;
蛮族铁骑踏碎的城楼上,谢无咎的残魂在火中凝成凤凰虚影;
最后定格在一支镶玉箭镞上,箭尖正滴落她自己的血……
“这是…什么?”她踉跄后退,镜中画面却如附骨之疽钻进脑海。
谢无咎的魂魄被镜光灼出焦痕:“别看!这是谢家禁术噬魂镜!”
话音未落,柳朝歌的左眼突然淌下血泪。
地宫壁画上的毒酒开始流动,在墙上拼出诡谲卦象:【甲子年霜月廿三东宫鸩杀】
“三日后…太子会死?”她捂住剧痛的左眼,声音染上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森冷,“被最宠爱的太子妃毒杀在暖阁?”
喉间骤然收紧,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掐灭天机。
地宫壁画上的毒酒诡异地流动,在墙上拼出血字卦象:【言谶者偿魂债】
谢无咎大惊,:“你说什么?”
柳朝歌眼珠一转,:“你帮我杀一个人!”
谢无咎冷笑:“筹码?”
“我能预知未来——”她指尖点向皇城,“比如三日后,太子会死于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