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歌吃着肉口齿不清回答：“我娘。”

吞下一口肉，她扭动胳膊：“怎么这么酸痛，难道是很久没有骑马的原因吗？”

谢无咎心虚避开她眼神，还不是因为昨夜他实在睡不着了，便外出扑了只山鸡回来，没想到柳朝歌毕竟是女子，这身子骨肯定是不如男子那般硬朗。

“咳，快吃，还得赶路。”谢无咎往外走抬头看天，这雪是真的不打算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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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新来的奴隶，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咯！”

集市上一个大汉敲着锣鼓吆喝。

柳朝歌刚好经过这个距离北疆大约十里的小城。

-这么热闹，他们在看什么？

-小心一点，人多杂乱。

-知道知道，我这易容这么丑，谁注意到。

她本来相对于男子就不算高，好不容易终于挤进去了。

看到好几个男子被囚绑在木架上面，大多数都是瘦骨嶙峋的样子。

-又是人贩子，这些人不靠这个是生存不了了？

柳朝歌愤愤看着，其中最后面绑着那个男子肤色相对来讲比较白净，五官被散落的墨发遮住了大半，仍隐约能看出挺俊俏的。

身上穿着破旧的布衣，还漏出了一点腹肌。

“只要一两银子即可带回家啦！看中哪个要哪个！”

不知怎么的，那男子微微抬头，视线便和柳朝歌对视上了，那眼里仿佛是最纯粹的星辰，明亮又纯净幽深。

-好漂亮的眼睛，我想帮他赎身。

-哼，你身上银子加起来也就二两银子，先顾好你自己的命。

-这钱不是可以再赚嘛。

柳朝歌举起手：“本姑娘要买那个，最后面那个！”

那大汉脸上闪过怪异神色：“实不相瞒，这位小哥，这个人脑子好像有点问题，你确定要吗？”

柳朝歌又看那男子一眼：“不怕，就要那个。”

“好，这决定了就不可以退了。”

柳朝歌摆摆手表示无谓，把一两银子抛给那大汉，其他人把那男子松绑便带到她面前。

那男子定定看着她，也不说话。

柳朝歌把他拉出人群，她抬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摇摇头，她再问：“那你是哪里人？”

他再次摇头，柳朝歌扶额，怕真是脑子有问题了，白瞎了这副好皮囊了。

“饿。”

柳朝歌又重复看，他也重复了句：“饿。”

“好，带你去吃包子。”

她今天也还没有进食，就先花掉了一两银子了，见鬼了！

“来两个包子。”柳朝歌说完这句话又抬头看那个男子，“要四个吧。”

“好勒，诚惠五十文钱。”

柳朝歌语咽！这北疆的物价他们北疆都要高一些！

她拉着那男子坐下来，刚上来的包子，他一下拿了两个在手上狼吞虎咽起来。

“哎，慢一点吃，没人抢你......”的。

话还没有说完，盘子里四个包子全进到他肚子里面了。

“不是，我还没吃呢？！”柳朝歌这下子懂了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饿。”那男子仿佛没有听到柳朝歌说的话，抬头眼巴巴看着她。

柳朝歌想投降了，在这样的眼睛注视下，感觉他想要什么都想给她。

“小儿，再上四个，不，十个包子。”

这次柳朝歌聪明了，自己也先拿起两个包子，剩下的随便他吃了。

-就这出息。

谢无咎在意识里面淡淡嘲讽她。

-我那叫救人一命，胜造七座宫殿。

谢无咎：......

待到那男子终于在吃了五十个包子停下来时，柳朝歌的脸彻底黑了。

完了，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这里已经没有算是城镇了，没有猎物可以打了，这一路过来确实只是靠打猎走了过来。

走在街头，柳朝歌本来想把心一横把那傻子甩掉的，奈何他跟得还挺紧的，再看看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她又心软了。

从怀里拿出一块娘亲留给她的玉佩，挣扎了很久，她决定当掉，毕竟也快到北疆了。

-我看你脑子也是冻坏了。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也敢当了。

-谢无咎！你知不知道没有钱日子很难过！

谢无咎沉默，他不知道，因为他从小就没有为钱头痛过，这一路过来，都是柳朝歌靠自己过来的，他深呼吸一口气。

-去钱庄取钱，林清华家里的生意应该有做到北疆。

柳朝歌一听高兴得跳起来！

-你怎么不早点说，呜呜呜，我可是吃了一路的苦头。

-说了也没用，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你觉得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柳朝歌默然，也是，一路走来全是大山，不然就是村子。

那男子不解看着她的动作，微微扯出一个笑，呆呆说：“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