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一年一度的灯会,大好的日子,沈宝惜不想因为这个女子影响了自己的心情,看了一眼春风。
春风上前去扶那女子:“奴婢送您去医馆。”
女子不乐意:“又不是你害我摔倒的,我不要你。”
竟然打算胡搅蛮缠,继续赖上裴清策。
裴清策目光在人群里一扫,忽然看到了路旁茶楼雅间之中的高青俊,他猛然扑了过去,揪住了窗户后面的高青俊,将人从窗户狠狠拖了出来扔到地上。
沈宝惜都惊了惊。
看着裴清策斯斯文文,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
高青俊摔倒在地,似乎碰到了鼻子,当场鼻血横流,他一把挥开了要来帮他捂鼻子的随从,粗鲁地抓过帕子自己捂住,恨恨道:“你这个疯子,我又没招惹你。别以为你是秀才就可以平白无故打人!这天底下是讲王法的,我去衙门告你,到时你的功名就保不住了,你必须给我道歉。”
裴清策冷笑:“我在你身边看到过这个女人,当时她梳的是妇人的发髻,今日揪着我不放,绝对是受你指使,你去告一个试试?”
众人闻言,目光在高青俊和那粉衣女子两人之间流转。
粉衣女子接触到高青俊的眼神后,转身很快就钻入了人群之中。
裴清策没有去抓。
这种事,即便真的送上公堂,证明了高青俊和那个女子相熟,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毕竟,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不过,他不打算放过高青俊。
经历了这个插曲,原本打算多看看花灯的沈宝惜很快就打道回府。
值得一提的是,其中一条街可以猜灯谜,每拆一条灯谜要付十文到三十两银子不等。
先付银子,再猜灯谜,若是猜中,不光退还银子,还可以把灯带走。若是猜不中,银子就属于东家。
今年的灯王是足有半层楼那么高的一盏兔子花灯,谢承志正在那处猜,好像还猜中了。不过,最开始想要猜灯谜的是白紫烟,猜中了以后,何萍儿要把灯带回去。
何萍儿不肯相让,白紫烟认为那盏花灯该属于自己,两人在大街上就吵了起来。
沈宝惜没有凑过去看热闹。
回到了茶楼中,此时几条街上特别热闹,往回走的路上反而没几个人。
“沈姑娘,我送你回吧。”
沈宝惜每年都来,也不觉得今年有稀奇的事发生,于是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裴清策和她同行。
过年这几天,沈宝惜又忙又累,回去时竟然在马车里睡着了。
等她醒来,马车已经入了沈府,而她的身上盖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披风上还有淡淡的墨香。
这味道,她在裴清策身上闻见过。
沈宝惜微微皱眉:“我又不冷。”
春风解释:“裴秀才怕您着凉,特意盖上的,奴婢……奴婢不好阻止啊。”
再说,一件披风而已,两人是未婚夫妻,这事儿不算出格。
沈宝惜又不好说两人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将披风递过:“洗干净,送回去!”
灯会在府城内一年一次,算是有名的盛会。
今年的灯会出了一些事。
比如何萍儿和夫君吵架,被气回了娘家。
又比如高青俊在回城的路上被人拦住,然后被抢出马车挨了一顿揍。据说动手的有五六个大男人,全部身着黑衣,黑布蒙面,他被打得半死,右腿都瘸了,却没能留住凶手,也没看到他们的容貌。
“活该!”胡欢喜知道姓高的挨打后,只觉大快人心。
她最近三天两头相看,看得生无可恋,总觉得都不合适。
“居然相看到了吴家。”胡欢喜叹气,“我娘还想让我去见他,我拒绝了。为此,娘很不高兴!”
沈宝惜哑然:“还是别去了吧。”
吴夫人到现在还看她不顺眼,归根结底是吴明知心里还有她。
胡欢喜点点头:“我娘再不高兴,也还是依我的意思回绝了,结果吴明知的堂兄……好像只是本家堂兄,提出要和我相看,那也是个读书人,去年考中了童生,准备今年再考县试。”
她说到这里,满脸的痛苦。
沈宝惜倒也能感同身受,她就是受不了一次次的相看,所以才找上了裴清策做未婚夫。
“你答应了?”
胡欢喜叹气:“由不得我不答应。吴夫人那边我娘一口就回绝了,又没有相看过,如今跟吴秀才那个本家堂兄相看也不算出格。就在后天……”
她想请表妹一起,但又怕耽误表妹的时间。主要这不是相看一两次就能定得下来的。
“到时我来陪你。”
胡欢喜一乐:“我怕耽误你的正事。”
赚银子是要紧,但人一辈子也不是只有赚银子这一件事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