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想到前次婆母看见她的指甲，明里暗里说她铺张浪费，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不能发，只能忍气吞声地说不从公中的账上走，这些都是她自己的嫁妆里的。

媳妇到底是外人，到了小姑子那边，婆母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给她。

如今闹一场也好，祖父出了手，小姑子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

就是婆母仍攥着中馈不放，谁家媳妇嫁进来几年了，婆母还像防贼似的防着？希望这回祖父也能敲打敲打她。

谢氏百无聊赖地想。

……

叶清言再得知陈钰笙的消息，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出城了？”她不由得挑眉。

叶俞言不大高兴：“半月之前便出了城，悄悄走的，连说都不说一声。”

她和陈钰笙从小便不对付，但说不清为什么，陈钰笙这么悄无声息地离了京，她心里反倒不大好受。

当初叶家离京的时候，她还想法子让人给陈钰笙通个气呢！那会儿形势多危急啊，眼下平平安安的，陈钰笙竟然说走就走了。

不过看叶清言也不知道，她又好受了些。

“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吧，”她说，“听说陈夫人闹了一场，是陈太傅出面才平息了下来。”

“阿笙去了恒阳县。”叶时言在一旁补充道，“对外头的说法是陈家有门表亲在那边，她过去住上些时日，实则恒阳县县令是陈太傅的得意门生，陈太傅是给她寻了个师父。”

她这些日子一改从前懒散的作风，人常往铺子里跑，说话都比从前语速快了些。

叶清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去外面也好。”

恒阳县地方小，县令又是陈太傅的门徒，有他的庇护，阿笙行事会方便不少，最起码不会碰到太多打压排挤之类的事。

陈太傅也算是为她殚精竭虑，先让她去外面磨砺，等心智更成熟了，再投身到京城中来的时候，就不会被那些冷眼和嘲讽所动摇。

“她能行吗？”叶俞言嘟囔道，“瞧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别被旁人欺负了去。”

“阿笙可不是好惹的。”叶清言笑道，“她手里不知有多少从隋郎中那里搜刮去的秘药，谁要是不长眼惹到了她，那就自求多福吧！”

叶时言也笑了：“放心吧，陈太傅既然做出这种安排，必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扬起眉毛，有些迫不及待地说：“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第454章 我要随着商船出海

叶时言自小性子沉稳，少有这般按捺不住的时候。

两个姐妹都看向她，叶俞言急着问：“什么好消息？快说快说！”

“下个月，我要随着商船出海了！”叶时言难掩语气中的激动。

“当真？”叶俞言跳起来嚷道：“我也要去！”

叶清言按住了她：“俞言先别闹，听时言说。”

叶时言的嘴角止不住上扬：“我是磨了许久才叫我爹娘松口的，他们不可能让我再带着你，俞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叶俞言失望地坐回了椅子上，但又忍不住好奇：“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叶清言也有些好奇，毕竟出海不像是别的，可能会遇到海盗，也可能会遇到风浪，风险极大。

“我是借了姑母的光。”叶时言道，“姑母前几日去同我爹说，她要随着下一批商船出海去看看。”

“姑母？”叶俞言睁圆了眼睛，“要出海？！”

“是啊，”叶时言说，“我听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不正是我的机会吗？”

“我爹最初是不同意姑母去的，但他什么时候能劝得动姑母？姑母被他说得烦了，骂了他一通，他就不说话了。”

“后来他来问了大伯父，听大伯父说会派些护卫随姑母一起，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我趁着这个机会，也同他和我娘提出要跟着出海。”

“他们最开始也不同意，但我说，很快我就要成亲了，等成了亲，我这一辈子都未必能有再出门看看的机会。”叶时言狡黠地笑了，“我娘还要劝我，我就开始抹眼泪，哭了好一会儿，他们最后还是心软同意了。”

“若是平常，他们是不会同意的。但这次正巧有姑母在，还有许多护卫跟着，我的安全能得以保证，所以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叶时言兀自兴奋，叶俞言却泼了一盆冷水上去：“这回你回来之后，二婶一定立刻就把你的亲事定下来。”

叶时言的嘴角耷拉了下来，不过很快就重新高兴了起来。

“不是什么大事。”她豁达地说，“这次出海，我便给他们带个女婿回来。”

自从上次她们几人说开之后，她的思路豁然开朗：“不就是成亲吗？我找个人先应付过去，待成亲之后就立刻离京，到了外头我们两个一拍两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