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杀了我全家,重生回来刀了他+番外(646)
徐县令沉默地摆了摆手,衙役们走上前来,将黄柏山带了下去。
“他会被处死吗?”陈钰笙问。
徐县令点点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黄慧儿的死同样与张瑞生脱不了干系。黄柏山只是为女儿报仇而已,为什么一定要死?张瑞生实实在在杀了人,又为什么不必负责?只是因为他年纪小么?”
陈钰笙的情绪太过压抑,以至于她有些失控:“黄柏山一辈子都是个老老实实的人,可那张瑞生却从小就作恶!凭什么好人就要严惩,而坏人却能得到宽恕的机会?”
徐县令不语。
陈钰笙深吸了一口气:“等以后,我会重新拟定律法。”
徐县令这才第一次认真看她。
当初陈太傅将人托付给他的时候,他的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满的。
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中待嫁,送到县衙这种全是男人的地方来,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担得起责任?
还说要旁听他审案,那些律法弯弯绕绕,她能听得懂什么?这不是胡闹吗?
夫人劝他的心放宽些,说她这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着出来玩玩,说不定没过几日就受不住,要回家去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于是在陈钰笙来了之后,随便寻了个借口将她支去整理卷宗了。
没想到她倒是个能沉得住气的,没有发火,也没写信给家里告状,当真就认认真真地整理起了卷宗。
见她不像是闹着玩的,徐县令这才让她旁听这桩嫁妆案,没想到她对律法倒是比他想象中更熟悉。
而如今听她说了那一番话,徐县令猛然察觉,自己当真小瞧这姑娘了。
她来这里,绝非是胡闹,而是为了以后在铺路。
她有着极大的野心,且陈太傅能将她送过来,证明他也是同意了的。
陈家……要将陈钰笙托举上朝堂。
徐县令沉默半晌,说:“你熟读律法,但却不了解人性。往后你就担任文书一职吧,多听多看,总归是有好处的。”
说实话,他也有些好奇,想看看这姑娘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番外陈钰笙09
“欸,你们听说了么,今年的榜眼竟是个姑娘!”
“真的?”
“自然是真的!真没想到,这还是第一年女子能参加科考,竟然就夺了榜眼!”
“可女学才开办了没几年,就算日日苦读,怕也是比不上那些从小就念书的男子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些大户人家,即便是女儿家,也是会请了先生从小教书的。”
“这样看来依旧不公平啊!若是生在穷苦人家,男子可以凭借科考逆天改命,女子却从小就输在了起点上,想金榜题名实在太难。”
“你想错了,今年榜上除了那榜眼,还有三个姑娘呢!我跟着报喜的人去瞧过,两个是京城本地的姑娘,还有一个住在客栈里头,衣裳打着补丁,一看就是穷人家出来的。”
“那竟然也能金榜题名?看来她的父兄一定帮她良多……”
“啧,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你不夸她,反倒夸她的父兄?难道是她父兄替她上场的么?”
“咳咳,我的意思是,她能念书,能进京来参加科考,她父兄一定十分开明。否则本来家中就穷,就算女学里头念书不用交束脩,那也耽误洗衣做饭的时间啊……”
“她父兄手脚都断了不成,不能自己洗衣做饭?更何况不过是让她念书罢了,这算什么开明?若换成男人,哪家不是倾尽全力供养他念书,怎么没人夸他妻子开明?”
“罢了,我说不过你……”
……
陈钰笙关上了窗,对有些局促的姑娘笑了笑。
“别一直站着了,先坐啊。”
那姑娘迟疑了一下,小心地在椅子上搭了个边,坐了下来。
陈钰笙说:“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是,不必这般紧张。”
“可……”姑娘的手揪着自己的衣角,小声说,“可我身上脏……”
陈钰笙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
她叫了人进来:“东西都带来了吗?”
丫鬟们将一个个箱笼搬了进来,陈钰笙一一给她介绍:“这里面是平日里换洗的衣裳,这些是新做的被褥,这里头是书……”
那姑娘更局促了,连连摆手道:“够了,够了,这太多了……”
陈钰笙对她粲然一笑:“你以后要一直留在京城里了,这些都是常用的,怎么会多?更何况京城物价贵得离谱,我给你送来的都是自家的东西,可以省一大笔钱。”
姑娘红着脸,半晌,说:“等我拿了俸禄,就把钱给你。”
陈钰笙没有拒绝,笑眯眯地说:“好。”
她的这种态度,终于让那姑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