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奸臣不可留!(24)
刘赤单手撑着下巴,偏头盯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先生不是有要事相告吗?站那么远干什么?进来说吧。”
“这……”北弥没动,不仅仅是因为刘赤牛逼的身材让他不敢靠近,还因为,一旁的被子是鼓起来的,仿佛有人藏在里面。
顺着北弥的目光看过去,刘赤明白对方的顾虑所在了。他爬了起来,笑着走过来,手臂往前一钩,直接抓着北弥进去了。
“唉!大王!”
北弥被甩到了那团鼓起的地方,没有撞到“藏着的人”,而是整个人陷了进去。蚕丝被子蓬松的不像话,宛如无实体的云朵,还残留着刘赤的体温,热乎乎的。
“你以为孤这里藏了个女人,对吧。”打闹之后,衣袍更加松散,近距离下,北弥看见对方身上有很多伤痕,新的伤还带有血色,旧的伤则微微泛白。
刘赤不在乎被盯着看,弯腰低头,墨发垂下,觉得北弥紧张的模样很好笑,“孤尚未婚娶,又喝的烂醉,昨晚回到寝宫到头就睡了,怎么可能带女人回来?”
北弥想起来了,书里写过,刘赤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了刘赤,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受尽恶言冷语,吃了很多苦。
这导致刘赤对女性很有保护欲,喝花酒时嬉戏打闹,尽显风流柔情,花钱打赏也很大方,但在关键的地方非常克制。
就算要发生点什么,也一定要明媒正娶,认真责任。
“好了,不闹了。”刘赤伸出手,把北弥从蚕丝被里拉起来,“先生想和孤说什么?”
北弥双手合并,低头行礼,态度认真起来:“臣今天想出城,请大王恩准。”
刘赤:“出去做什么?”
北弥没说话了,刘赤看着不拘小节,但权谋之心颇深,自己编个谎言一下就被他拆穿了,还不如保持沉默,反正答案两人都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刘赤没有追问了,他叹了口气,捡起丢在卧榻上的袍子递给北弥:“既然已经来了,先生要帮孤沐浴更衣吗?”
“啊?”北弥一愣连忙摇头,“臣、臣……”
“李医师说先生过度爱慕孤,如果不满足心愿,就要拔剑自刎,与其被强留在代地苟活,还不如做个宦官,这样能日夜近距离瞻仰孤的身姿了。”
刘赤戏谑的一笑,“孤没那么在乎那些东西,伺候日常起居而已,不是宦官也可以的。”
北弥惊的脑子里嗡嗡响,不是!李医师,你到底胡说了一些什么啊!
“大王对臣而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神圣不容侵犯!”北弥义正言辞,“请大王放心!臣没有那些庸俗的邪念!臣只想大王能一统天下,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让光明照亮世间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哦,这样啊。”刘赤把衣袍丢给了仆从,“孤还以为先生会因此高兴些,就不急着出城了,那孤去洗漱了。”
刘赤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掀开帘子,刘赤到了另一个房间,在里面,白雾缭绕,仆从们早为他准备好了热水。
北弥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我才不会因此高兴!谁会要刘赤提供这种奇怪的工作福利啊!
听着哗哗的水声,北弥焦躁的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哎,又要等了,这都要中午了,到晚上就要绑死君臣关系了!
北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了一个时辰,刘赤才出来。
他浑身萦绕着水汽,穿上了洁白无瑕的白袍,交领紧紧的合并,扣在喉结下面,仪态端正整洁。蜜色的皮肤还有些潮湿,微微泛着光亮。半干的长发被仆从梳理好,做了简单的发髻,带上了君王冠,整个人英姿飒爽,威严霸气。
刘赤阔步走到北弥面前:“走吧。”
北弥:“去哪里?”
刘赤:“大殿。”
刘赤走在前面,北弥跟在后面。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北弥很清楚,当刘赤叫你去什么地方的时候,最好跟上,不然就是强硬的拉扯,或者直接甩到肩膀上扛着走。
这大白天的,到处都是人看着呢,北弥不想丢人。
到了大殿,和昨晚不同,没有喧闹饮酒的大臣们,只有几个仆从和侍卫站在角落,感觉空荡荡的。
撩起长袍,刘赤坐下,摆摆手,一个仆从跑了过来,端着一盘围棋,放在了木案上。
“先生不是想出城吗,也不是不行。”刘赤拿起一颗白玉制成的棋子,在指间把玩,“陪孤下局棋吧,要是先生赢了,城门随便先生进出。”
北弥内心忐忑,围棋他会,以前还参加过大学的比赛。但是和刘赤对局,能赢吗?
皇子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而自己只是业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