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你不用再戴助听器了，也不用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像名正常人好好生活。”

长时间的思考后，唐姜没缓慢点头：“听起来是很不错。”

看起来对他们开出的优待条件很满意。

就在两人眼睛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时，唐姜没说冷漠：“不过，你们想得美。”

是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一个家徒四壁的穷鬼都不为金钱所动。

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姜没如此心硬，这么令人垂涎的条件都嗤之以鼻。

卢旋闷闷说：“那喝点水，可以了吧？”

有了上供，唐姜没难得没有拒绝。

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磕磕碰碰有几个缺角的圆盘，打开水龙头，接满一盘子纯天然凉水放在他们眼前。

卢旋有点想婉拒：“我们能喝点烧开的水吗？”

“你别喝了。”

眼见唐姜没要踢开，卢旋急忙阻止：“别别别，这个水也可以，都能喝都能喝，我们不挑！ ”

努力说服自己喝下没有经过烧开消毒的两人，刚要捧着碗去喝，唐姜没忽然说：“不要碰我家的碗。”

这破破烂烂的碗，谁稀罕，两人忍不住埋怨，只是——

碗边什么辅助工具都没有，卢旋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我们怎么喝？”

唐姜没反问：“你觉得呢？”

好不容易能喝点水，干了一天都快冒烟的嗓子实在受不了。

害怕唐姜没下一秒故意收回，更不敢提出得寸进尺的要求。

他们心知肚明唐姜没的恶毒恶劣，乖顺地低头凑到盘边去喝充满寒意的白水，缓解嗓子眼的干渴。

这时他们才知道唐姜没的用心险恶，拿的是盘，为什么而不是碗了。

因为想喝更多的水，就只能像狗一样，小口小口地去舔。

可他们什么也不能说，囚禁在这里，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可怕之处。

稍有不慎，就只能像蟑螂被他踩在脚底，践踏碾死。

他就是一个极度专横冷酷的暴君，白长了一副纯真美少年的脸。

至少没有倒在地上舔，两人比较着感到了一抹偷来的庆幸。

喝完了这一小盘水，也扑灭不了喉咙间的干渴，但他们没有资格要求更多了。

藉机要求上厕所，唐姜没清楚他们此时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便随着他们去。

解绑了手腕的绳子，卢旋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壁，就跟骨折患者刚下地无异，肉眼可见的艰难走进狭窄的厕所。

唐姜没家穷是穷了点，但收拾得很干净，厕所也不例外。

关紧门。

卢旋怯弱恐惧的神情一变，他轻手轻脚，左翻右翻，也没有找到可以联系外界的东西，一只能写求救信的笔都没有。

手机也被唐姜没没收了，身处处于在绝境的孤立无援。

卢旋攥紧手，缓缓呼了口气，平复乱如麻的心绪。

没事，至少有一点他明白，唐姜没没有要杀他们的想法。

那也证明，有周旋的余地。

出来后，就看见唐姜没坐在三长一短的小木凳上，一只手吃着苹果，一只手玩手机，脚边则是默默垂头跪着的乔澄。

卢旋乖乖走过去，主动伸出双手被捆住时，饥肠辘辘的腹部恰巧叫了两声。

“我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能不能……”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姜没无情打断：“没钱。”

“我们刚才不是才给过你钱吗？”卢旋眼神有些哀怨说，“我们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吧，会饿死的。”

唐姜没拧了下眉，他才想起这两人吃饭也是麻烦事。

他自己都养不好自己，哪来的闲钱多余付出。

虽然可以三天吃一顿，只保证他们的生存需求，可这也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为了不破坏世界平衡，还不能直接斩草除根。

真麻烦。

唐姜没垂睫，把他的手腕绑得使紧，冷漠说：“我记得前几天楼道有人丢了不要的鸡饲料。”

“……”

卢旋把差点就脱口的“你是不是疯了”六个大字咽下去，婉转劝导：“不好吧。”

“我们是人，怎么能吃鸡吃的东西呢？”

“没关系。”唐姜没说：“反正我也没把你们当人。”

被明目张胆羞辱的卢旋，攥了攥拳头，但想到眼前无力回天的局面，悻悻松手。

没有管这两人的自闭和崩溃。

有了乔澄和卢旋上奉的金钱，再加上卢旋说饿了的时，唐姜没也觉得自己是有点饥肠辘辘，他难得大方一次，决定出门尝尝旧城区附近的饭馆。

以往为了节约，他都在家煮挂面，随便吃点。

这个世界的便宜父亲都是亲自拜访一回后，才学会按时打生活费。

更想要他多打钱，好吃好喝了？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