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我拯救黑化了(318)
姜朝泠也惊白了脸,“师姐……师兄,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
夜风将任紫依的衣发吹得肆意的飘,她面带残血一双眼也被火把映得冷亮,“太子殿下,朝泠。”
她望着姜朝泠的眼神也不由有了几分难明的歉意。
“我并无意与贵朝陛下剑锋相对,只是此事原由不得我……只能先在此致歉。”
“若太子殿下愿意承诺,放我师门一行离去,且今夜之事,封闭消息就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愿马上放了贵国陛下离开皇城,从此各不相干,两厢分明,此生绝不再踏足澧都半步——以星命起誓!”
“这并非威胁,而是请愿,还望太子殿下悉心斟酌!”
太子和姜朝泠就不禁更加不解地蹙了眉,彷徨地望了望她又望向澧帝一时无主。
澧帝被任紫依一动不动地桎梏着,这时低咳两声道:“旬儿……”
他面庞颓唐病态语气却仍不失威严的冷漠,“杀了她!”
任紫依一瞬抵着他喉咙的剑锋不禁更紧了些,江遥沈烬等人也顿凝起神围护在她的身前。
任紫依这一刻不由自主盯住澧帝的眼,心底激涌着一种分外复杂的情绪。
都到这一刻了……他像只蚂蚁一样被她挟持捏在手里,他此刻的生死都握在她的手里;
他竟还想着杀了她!
她觉得可悲可笑又可恨,眼底恨意也郁浓。澧帝冷讽对上她的眼神却只是如声称杀死一只狗般的淡漠。
太子一时更加踌躇无措了,犹豫地在澧帝与她二人之间望了许久终是恳求似的向任紫依一礼,“紫微司命!孤自然可应司命所请,但司命与我父皇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纠葛才导致这般,可否请司命先放了我父皇坐下来与我等阐谈一番才是?想来我父皇与司命之间是有何误解,但请司命……”
“并无任何误解。”任紫依闭了闭眸已恢复如初打断他的话,“还劳烦太子殿下,尽快做出决定。”
太子抿了抿唇似最终无可奈何了,终是一横心令众禁卫放下兵器让出一条路来。
“旬儿!”澧帝这时似再顾不得什么般急声喊:“杀了她!”
“若今日放她离开,这般放虎归山……他日她定会成为我整个澧朝的大患!”
“杀了她旬儿,杀了她!旬儿朝泠……杀了她!”
江遥眸底彻底冰凉刚想给他封去一道封口咒,任紫依的掌中剑却似一颤没拿稳般,登时便在他颈上划下一道血口。
空气中顿时响起数道惊恐交叠的:“紫微司命!”、“父皇!”、“陛下!”——
已有禁卫将领忠贞护主般地下令放箭——
“不要放箭!”
数道利箭立刻“刷刷刷”地如雨朝五人落下来,太子登时惊骇喝止。
江遥沈烬白荆羽已立即上前划开一大片防咒将那些飞来的利箭朝他们反弹击去,数支箭登时刺回在羽林卫身上惊起一片痛号矛盾眼见又要激化。
任紫依只紧绷着指骨死死盯着澧帝冷声质问:“何人是虎……又何为大患?!”
澧帝努力仰着头避着剑锋不说话。
她握剑的手绷得青白微颤却仍努力定定地笔直地抵在他的喉间,一滴血从他的颈间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襟领,她只是冷漠望着紧抿着唇不令自己透出半分脆弱。
“我问你……虎并未成虎时,你怎能确定它将来定会成为祸患之虎?”
“与所谓的防患未然就滥杀无辜相及,从未做过恶的幼虎……究竟何方算恶虎?又何方是祸患!”
眼下那放箭的羽林卫终被制止住场面也再一次勉强控制下来。太子与姜朝泠和一众禁军禁卫神情紧张地望着他们。澧帝轻喘息忍着颈间痛却仍固执道:
“今夜之事……眼前之景,便足以说明,朕当年所做所为不错,你终会成为那个祸患。”
任紫依的眼底微微泛出了异样的红色盯着他的眼神愈渐疾恨难忍,蓦地发出一声笑像是至极的荒谬。
“师姐……”凌酒酒看她这副样子心里愈渐酸楚难受。
任紫依此刻却似再听不到身旁的任何一句召唤,提起一口气再一次提剑抵紧了他的喉咙,眼底也泛涌了愤意的泪红,“虎毒尚不食子,而你谋杀亲子……连虎毒都不如!一国之君,何以如此不堪!我干脆真如那谶言杀了你是——!”
“师姐!”
“司命手下留情!”
四下又瞬起了一片惊呼声。姜朝泠的脸色都吓白了,下意识以星礼半跪在地上恳求,“师姐,究竟在说什么?你和父皇究竟有何恩怨,能否先将剑放下好好说?弑君之罪,即便栖星宫人也无法幸免。望师姐能否看在他是我父亲的份上,高抬贵手……师姐,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