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我拯救黑化了(370)
“孤,自幼起,黎明即起,文武兼修。读兵法、熟策论,理朝局,运筹千里;”
“十五岁掌权,十六岁入主东宫,待理国事,万机待理,事必躬亲,一日不曾停歇,一刻不曾懈怠;”
“先帝抱病多年,我这些年来虽行监国之名,实已掌执政之实。往复数年,我想想问问诸位,我可曾有一事办得有弊于民?有损于社稷?有愧于诸位朝臣众卿!”
“……”阶下众臣纷纷低着头不吭一声,姜朝泠望着阶上的姜姰心中不禁隐泛酸涩。
不管怎么说,那些年的姜旬在做太子的时候在国朝政事上确实从未有任何错处欠缺的。她没有对不起过澧朝任何人。
“你们不是都说孤,弑父杀君,心思诡谲,不配坐这帝位吗?”姜姰面寒如霜。
“那孤倒要好好问问,谁配!”
她声声有力道:
“没错,孤承认,先帝是孤所杀!孤也曾搅弄阴云陷害旁人。但孤也敢说,正是孤有这能力,才能操动得了这错杂朝局,盘根错节,波云诡谲!”
“孤敢言,这澧朝上至宗亲下至万民,莫说男子,就是所有人全加在一起也断不及孤一人!你们今日但凡能够找出一人能堪任这九五之位者,孤即刻就能将这位置拱手让人!可你们倒是与孤说说,可有人?有人?!有人——?!”
大殿寂然无声连呼吸都仿若被止住了,任紫依一行几人皆感慨万千地望着她。
就见她忽地又沉稳而坚定地坐在那龙座上凿凿道:
“这位置,朕!今日是坐定了。”
“诸位是愿也得愿;不愿,也得愿!”
所有人一声不吭。
“诸位方才不是有人说要罢官?”她视线又向群臣中默然一扫。
方才那位口口声声说罢官的大臣顿时一悚。
姜姰凛然,“即刻起,想罢官离朝者,朕,给你们机会离去!此一去,此生九族三代再不得入我澧朝仕途!其余的,还有何异议,尽管说来!”
“……”
场面像被数九寒天的冰彻底冻住一般鸦雀无声,许久许久……那队列里才有一个大臣蹒跚着走出来颤巍巍朝她跪下去。
那竟是王相,自前些日子商议处置姜姰一事起便几乎未曾发过一言,此刻以额触地恭敬郑重地向她道:
“老臣,参见我朝新君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围那些众臣见王相这般不禁也有些动摇了。渐渐的,又有几个臣子出来朝她跪下。
“臣,参见我朝新君陛下!”
“臣,参见新君!”
“参见新君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越来越多的臣子跪下来,匍匐了一地。
渐渐地便连太极殿外都跪满了朝臣与宫人……跪拜声传得极远极远。
姜姰端坐在高位上不置一词,一侧凌酒酒与姜朝泠几人都共同松了一口气。
任紫依也直直望着高阶之上的她,目光百般陈杂。
半晌姜姰也微微偏眸看向她们,眼眶微微红了。少顷任紫依对她微笑目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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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姜姰在前朝简单与众臣仔细过对敌战策后,下来便来寻任紫依了。任紫依见状忙道:“你刚渡化过心魔不久,又忙了这么久,原该好好休息。这么晚来做什么?”
姜姰道:“朝泠说,你们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在皇城找一个尊者。我想,有些事情我该告诉你们。”
任紫依思绪霎时一凝,正下神色。
她连忙唤来了其他四人。漪澜苑里,凌酒酒、沈烬、江遥、白荆羽外加个姜朝泠将任紫依和姜姰围坐一团。任紫依:“你知道那个尊者是谁?”
姜姰:“你可还记得,曾经宫中在父皇的身边,曾有一个神通广大的大国师?”
任紫依顿怔。她当然记得……
那位大国师曾为澧帝预下谶言、提议将她在凤凰林中设阵烧死她;
他火烧凤凰林欲置她于死地,任紫依几乎化成灰都不会忘记他。
只是……
“你们此前不是说,这位国师早在十三年前便离世了吗?”
此前他们几人怀疑这宫中背后另有推手的时候,任紫依便悄悄向姜朝泠打听过。姜朝泠称那大国师早在十三年前凤凰林火烧紫微星后不久便因病离世了,澧帝还痛心疾首曾以国礼下葬。
虽心含怨恨,但逝者已逝,任紫依虽心存余恨但也没再过多纠葛。
“是离世了,但你们此前所说过的种种特征,我思来想去只与那国师极似。”姜姰道:“而且,我为求证特意在之前命人重开了那国师的棺椁,果不其然,里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