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我拯救黑化了(402)
忽然用力地拼命地挪动身子向她爬过去,“别怕……不要怕!”
当年……他和江遥的身边,没有一个人走向他们、护住过他们……
“别怕!你不要怕……”
他拼命向她爬着,周围惊窜逃命的人还在匆匆路过,不时踩过他的手。
他却不知痛般拼命地向她爬,就在他的指尖就要碰触到她的衣角的时候——一个硕大的恐怖的人傀儡却突然在她身后出现将她凭空一把就捞起来,“啊!”小女孩也一瞬惊恐哭喊。
“不要——”
牧流岚也一瞬歇斯底里出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傀儡一口咬上她——
小女孩也睁着眼没了生机手中的药丸掉在地上,像一颗血红的糖豆。
她落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小傀儡,但未曾染过奇毒被人傀儡咬死的人只会变作一个有毒的木偶人一样,牧流岚怔怔地望着那个小小的傀儡人泣不成声。
场面已经完全乱作一团,人傀儡肆虐,各色术法辉映,哭叫惨叫铺天盖地。
有人傀儡凶狠狰狞地扑向牧流岚,却在牧流岚回头的刹那停住了,而后像看到什么比它更可怕的东西仓皇远去。
他身上是这世间的至毒……便连这些人傀儡的毒都是出自他身畏惧他的。
他突然心生出一种自己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怕、最凶恶的怪物的感觉,胸膛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痛感如刀绞,指尖紧扣着襟口低头痛哭。
任紫依和凌酒酒那边也已接近筋疲力竭,这些人傀儡却似乎春风吹又生、怎么都杀不尽般,尽管有护身咒加身也已有不少栖星宫道场弟子与云岭宗弟子身染剧毒身亡当场。
一个云岭宗的师姐不甚染了毒气,皮肤已彻底异变还尚存一丝理智,急切对云慕道:“云慕……杀了我!快!杀了我!”
“师姐……”云慕哭泣着万分不忍,终是在她的催促下用力闭眼向前刺去一剑。
云在这边也沉痛地阖上一个因染毒而自缢的弟子的眼,而后蓦地起身以灵注剑向天化去一道师门令,召集众人,“云岭宗众弟子听令!”
“在!”
“此役艰险,无论我云宗上下是何人中毒,勿心慈手软,务必诛杀殆尽,斩除毒邪!”
“是!”
莫淮与陆月瑶面色狼狈也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召集了众人,“栖星宫道场听令!”
“在!”
“我栖星宫……素以平衡天下、平劫灭乱为己任;今紫微司命与诸位司命星主在此,栖星宫道场诸人当跟随紫微司命,平毒乱,灭妖邪!万死不辞!”
“是!”
任紫依面色悲沉地望着这哀鸿遍野的景象与枉死的同门……微红的眼最终望向身旁的凌酒酒,轻声问:“怕吗?”
凌酒酒憋着眼泪用力地摇摇头。
她又向紧随其后的江遥、沈烬、白荆羽身上一一扫过,“诸位……此次可能凶多吉少。”
“但愿我五人,能逢凶化吉,还能有朝一日一起并肩作战月下当歌了。”
莫名的凌酒酒心尖狂涌酸涩有种特别想哭的感觉,心道这次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
但是这样也好;
总归……是以英雄的名义战死的。
栖星宫的星碑之上一定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她不自觉看向沈烬,总觉得还是有好多好多遗憾和好多好多话没说完……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禁有了点千言万语却都无言的感觉。
沈烬只是也微红着眼无声地深深地望着她轻拭她的眼泪,用力抱了她一下执起坠光再次奋战。
江遥只是远远地望向了牧流岚,沉默的目光也似含了千言万语。
——流岚,这回你明白是为什么了吗?
牧流岚还在默默饮泪远远对上他的目光读懂了,却只能更加悲戚无懊悔地恸哭。
他懂了,可是太晚了……
这至毒世间无解只要散布除非是将每一个毒源都死绝灭绝,即便是他所为他却也已覆水难收了。
他手掌紧紧地抵住胸口只觉痛不欲生。
江遥闭了闭眼轻叹了一口气,再面向眼前这生灵涂炭满目疮痍的景象时眸光却静极了不知想到什么轻轻一笑,蓦地御剑飒踏飞至天上——
他整个人立在整个药神庙上空的正中央,身上散发出的浓绿的贪狼本命束光让他一瞬看上去像个耀眼的绿色太阳。
明晃晃地像将眼前的整个世界都映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
在场众人都不自觉抬头向他看。
他掌中缓慢地、极郑重地、又繁杂地在结出一道咒印——那结印的方式却是凌酒酒从未见过的样子,不觉眯眼诧异问:“江遥师兄……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