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被拆散在新婚夜(女穿男)(251)
只仙人睁开眼那刹那的寒光骇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好歹也是在千军万马中厮杀过,趟过血河的人。人的气质从来都不是天成,而在于历练。
“这……”会是什么样的把柄呢?家人?不,他们没有其他的家人……余晋反复思索着。
“好了,乱猜也是无用,你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弄碗姜汤喝,祛祛寒。”林铮摆摆手,余晋退下,至于他有没有听林铮的话去熬姜汤……反正话已经说了,做不做是余晋自己的事,林铮可不当老妈子。
“沙沙”的脚步声因着是布鞋,原本应该很轻,却又在这空当的地牢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想想林铮自己住的地方都只是去了尘,活的很粗糙。
这年久失修的地牢环境又能好到哪里去。又脏又臭才是正常的事。
似乎是被浊气刺激到,某个牢房内传出粗粝的咳嗽声。声音并不亮堂,如老人迟暮的悲鸣。
林铮独自一人闻声走去,沿路的守卫半跪复起以示尊重,整个过程训练有素而不发出一点声响,足以看出,这是精兵中的精兵。而林铮也不负君上所托,不过两日便抓来了永乐侯的心腹之一。面对这座大厦林铮选择从基石凿起,一点一点的蚕食,终会倾倒。
锁着牢门的锁链有三道,开启的时候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牢里的那个人只瑟缩在墙角,连头也未抬,他手脚上的指甲早已被扯走,鲜血顺着指缝脚缝向下流淌,整个人像是浸泡在血水中,骇人又心惊。
牢门终于被拉开,发出笨拙的“吱呀”声,林铮看着眼前的颜承继,神色漠然。
两人便这般在浑暗的烛光下,一个站立如松,一个如一滩烂泥。静对无言良久。
林铮想,他不会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
“对于你来说,活着是件绝望的事吗?只要你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会让你活下来。”林铮蹲下身,拂开颜承继眼前的头发,这人才颤动下眼帘,眼中的神情却毫无波动,似乎对林铮的言语无知无觉。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有甚区别?他别无所求,只觉得快要解脱了。
真的毫无所求吗?林铮从袖口抽出一叠纸正对着颜承继的眼。颜承继年幼时进过私塾,是以是认得字的:“这上面记录着那些曾经试图帮助过你的人,虽然基本上都被颜喻弄死了,可他们的家人有些还活着。”
言罢,只见那早已成一滩烂泥的人儿瞬间便支棱了起来,只身体跟不上意识,疼痛让他喘不过气猛的咳嗽了起来,这咳嗽声也如小猫叫般低哑。
找到软肋一击即中,这才是林铮真正的行事作风。他心是冷的,如浮萍,自然也眷恋温暖。将心比心。那些曾经帮助过颜承继的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自然是不同的。
鸢歌在林铮心里的份量如何,那些人对颜承继来说就是何种的份量。是可以为其豁出性命的重要。
“你想做什么?”颜承继终究还是妥协了。选择怎么死,还是不同的。
“我做什么,取决于你怎么做。”林铮耐心十足。打开了个口子,后面能漏多少风就不是颜承继能控制的了的。
“有些秘密,我说了就一定会死……只求你能照拂这些人……他们都是好心人,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们,还有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呵。”颜承继自嘲道。
“身份?”林铮挑眉。继续听下去。
“我们是大胤人。”
“大胤?”他从原主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检索出这个国家,他只知这天下有大沥和大余,大胤又是从何而来?
“是了,你未及冠,自然是不知道,百年前这片土地上只有大胤这一个国家……而大沥和大余,不过是后来的窃国者罢了。他们平分了大胤的天下,屠戮了大胤的百姓,焚毁了大胤的书籍,历史便这样断层了。
后世人只知大沥和大余,不知曾经的泱泱大胤。而你们这些大沥和大余的人,原先不过是大胤圈养的奴隶,是用来贩卖的交易品……”说到这里,颜承继原本以为眼前的人会动怒,却正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眉眼,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信我说的话?”
“你继续说。”林铮原也不是属于这片土地上的人,自然不觉得有被冒犯到。他接受到的是人生而平等的教育,自然觉得奴隶什么的,将人划分阶级层次是件可笑的事,不过是上位者为了奴役旁人所使用的手段罢了。想想当初要真是奴隶翻身做主人的情景,他也只会暗赞一句“干得漂亮”。也仅此而已。
“永乐侯……他也是大胤人,所以才会对我哥信任有加,他们是打小的交情。”
“那么你呢?他们是打小的交情,你也应该是……怎么就混得这么惨?”林铮对这些话半信半疑,自然眼带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