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博主穿越后养了个状元郎(58)
他故意拖长声调,“不懂得如何取悦心上人?我看顾老板这几日连正眼都不愿瞧你。”
指节在案几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李修远终于抬起眼:“说完了?”
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赵明轩识相地举手投降:“得,我这就走,不过, ”他临走前回头,“方才在表弟那,看见顾老板亲自在熬安神汤,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
门被轻轻带上,李修远手中的镇纸“咚”地落在案上。
他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忽然想起顾笙总爱在药膳里偷偷多放两片陈皮——那人自己都没发现,每次心虚时就会无意识地做这个小动作。
此刻的林清羽房内,药香氤氲。
“笙哥儿,再加陈皮这安神汤就要发苦了。”林清羽捧着药盏,看着顾笙第十次往汤里添药材。
窗边的铜镜映出两人身影,一个病弱苍白,一个魂不守舍。
顾笙猛然回神,看着几乎要溢出来的药汤,耳尖微微发烫:“抱歉,我没注意到。”
“你其实不必日日来陪我。”林清羽突然被药气呛到,咳得眼角泛红,“没事,我这身子......咳咳......早就习惯了。”
他并不烦顾笙来找他,事实上,这趟行程因为有顾笙才没那么枯燥,这个总是散发着阳光气息的大哥哥让他平静的生活增添了几分鲜活。
对方会给他讲西域商队的驼铃,讲岭南四季不谢的鲜花,讲海市上肤色各异的异邦人......那些都是他永远无法亲眼所见的风景。
顾笙忙替他拍背,却听林清羽轻声道:“笙哥儿,两情相悦是这世间最难得的,李公子这几日,茶饭不思,怪可怜的。”
铜镜里,顾笙的手顿在半空。
他何尝没看见李修远眼下的青黑?昨日周林安还偷偷告诉他,李修远夜夜在他房门外徘徊到三更天。
他又何尝好过过。
“院试在即,”顾笙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青白的瓷壁映出他纠结的眉眼,“我怕误他前程。”
林清羽忽然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指,“笙哥儿可听过‘同心结’的典故?”见对方摇头,他指向窗外系着红绸的连理枝,“古人为表忠贞,将衣带结成同心,若真心相爱,何须自缚手足?”
烛花“啪”地爆响,顾笙望着盏中晃动的月影,忽然想起檀木匣里头那一对青玉发簪,簪头雕着交颈鸳鸯。
那是他在镇上最好的玉器铺子挑了整整三日才选中的。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笙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只是那脚步声在门外停顿片刻,最终渐渐远去,他望着地上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终是没有追出去。
林清羽摇了摇头,叹息道:“方才表哥说,李公子今日又没用晚膳。”
江河上的夜很静,偶尔有几声流水轻拍船身的声响,顾笙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却猛地撞进一片温热的胸膛。
松木混着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李修远双臂环胸,竟靠在他门边睡着了。
月光描摹着他疲惫的轮廓,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连衣襟都带着夜露的湿气。
顾笙心头一颤,灯笼“啪”地掉在地上,这一响动惊醒了浅眠的人,李修远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目光如网般将他牢牢锁住。
“终于肯见我了?”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几乎将顾笙整个笼罩。
那双总是执笔的手此刻青筋微凸,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顾笙鼻尖一酸,还未开口就被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李修远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闷得发颤:“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我的生辰了。”他感觉到怀中人明显僵住,趁机将人搂得更紧,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对方后颈,“我要礼物。”
“哪、哪有主动讨礼的......”顾笙耳尖发烫,话音未落忽觉颈间一凉——李修远竟将贴身玉佩系在了他脖子上。
“以此为证。”李修远咬着他通红的耳垂低语,灼热的呼吸钻进衣领,“若再躲我,我就当着全船人的面......”
余下的话语化作一阵战栗,顾笙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被一把拦腰抱起。
半个时辰后,顾笙端着长寿面推开李修远房门时。
素白的面条上卧着金黄的荷包蛋,用枸杞摆出的“寿”字鲜亮得晃眼,这方法还是刚才船厨传授他的。
虽然......额,但是还颇为喜庆,很是应景。
“李修远,长寿面要趁热......”话音戛然而止,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烛火轻轻摇曳。
书案上摊开的《礼记》旁,赫然摆着那个他藏在枕下的檀木匣。
“原来在你这儿!”顾笙慌忙去拿,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
李修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后,湿发还滴着水,单薄的中衣被浸得半透,露出精壮的腰线,清冽的澡豆香混着体温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