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顺前来传旨:
“陛下请皇后娘娘移步奉天殿,还有潘家女郎,安夫人,也一并同去,陛下与潘相在奉天殿等候。”
潘妤心上一轻,看来破月已经将她的话带到,魏铎才会宣召。
张顺旨意传完,潘妤正要动身,却见魏超又急又愧的起身向外去:
“我亲自去向陛下解释。”
被张顺拦住:
“王爷,陛下只召见皇后娘娘与潘家众人,未曾召见王爷。”
魏超这才失望止步。
潘妤起身向太后行礼,带着潘娆、安氏和柔儿一同前往奉天殿。
**
奉天殿中。
魏铎坐在龙案后,潘远山站在下首,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听见‘皇后驾到’的吟唱后,赶忙转身相迎:
“参见皇后娘娘。”
潘妤走快上前,扶住欲行跪拜礼的潘远山:
“父亲快快免礼。”
不仅语调亲昵,潘妤还暗暗在潘远山的手臂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慰,潘远山抬头与她对望,潘妤幽幽一叹,目光向后看了看,仿佛对潘远山有千言万语却不方便说的样子。
潘远山也看见跟在潘妤身后而来的几人,当即明白潘妤的意思。
好端端的,娘家人给她惹出这么丢人的祸事,让她在皇帝和太后面前丢了颜面,却又无可奈何。
潘远山十分理解,他心里也同样气恼。
原本潘家便是多事之秋,在陛下面前抬不起头,后宅女眷还不知廉耻的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要连累潘家几许,当真可恶。
潘妤‘安抚’完潘远山,便向魏铎行礼,魏铎冷面以对,并未如从前那般上前搀扶潘妤。
这一变化让潘远山也看在眼中,暗自心焦,看来陛下对潘妤的感情也有所变化,不然怎会如此冷漠。
殊不知,这是潘妤和魏铎私下商量好的,在潘家人面前,魏铎适当冷待潘妤,直到潘妤的那项计划实施为止。
潘妤尴尬起身,自行坐到一侧,待众人行礼后,魏铎才冷哼一声:
“潘相,你潘家真是出了人才啊。”
潘远山后背一紧,慌忙告罪:
“陛下息怒,臣教女无方,平日将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今做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臣回去后定然严加管教,还望陛下恕罪。”
潘娆自荐枕席的事,潘远山初听时,简直两眼一黑,差点厥过去。
“管教?潘相打算如何管教?”魏铎并不买账,咄咄逼人。
潘远山把心一横:
“臣,回去便将她押送城外庵堂,让她青灯古佛赎罪。”
魏铎没说话,倒是潘娆急了:
“父亲!女儿虽有错,可终究生米煮成熟饭,已经是平宁王的人,王爷说要对我负责,父亲又何苦拆散我们。”
潘娆的辩解,将平宁王直接抬了出来,看似向潘远山解释,但其实也是在向魏铎表明身份。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不管潘娆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平宁王认下这桩事,她就能脱身,从此潘家多一个侧妃,至于这个侧妃用的什么手段,谁还会在意?
魏铎似乎有些质疑潘娆的话,便向潘妤问:
“平宁王真这般说了?”
潘妤想了想,回道:“平宁王说没说,臣妾不知道。”
她边说边观察潘娆的反应,见潘妤说‘不知道’时,潘娆眉头蹙起,特意瞥了一眼过来,但潘妤接下来的话,又让潘娆放心的收回目光。
“但先前臣妾问了太后,太后说一切随平宁王之意。”
潘娆嘴角微微翕动,像是极力忍耐着欢喜般,对她来说宁平王是否愿意还在其次,反正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今后总能找着机会继续痴缠平宁王,不怕他不答应。
潘娆最怕的还是皇帝和太后不允,如今听潘妤说太后允了,那潘娆面前就几乎没有阻碍了。
果然,魏铎听了太后的话,面色稍霁,看向潘娆的目光也没先前凌厉了。
就在这时,安氏忽然开口:
“陛下,潘娆为夺平宁王侧妃之位,暗害我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求陛下为我女儿做主!”
安氏的控诉情真意切,魏铎也不禁正视:
“安夫人请起,你说潘娆害你女儿,可有证据?”
安氏泣不成声:
“民妇没有证据,但民妇敢以性命保证,我的女儿就是被潘娆所害。”
潘娆也跟着跪下哭泣:
“陛下英明,潘锦下落不明,我也很担心,可我昨夜与王爷在游船之上,如何能分身乏术去害人?婶母思女心切,心急如焚也是有的,可也不能空口白牙,将这么大罪过安在我的身上,对我何其不公!”
安氏指着她骂道:
“你想做宁平王侧妃,我的锦儿却不愿。侧妃说得再好听也是个妾,我锦儿心高气傲,誓死不愿为妾,这些事她只有你推心置腹的说过,她的事也只有你最清楚,你想害她,再容易不过。潘娆,我最后问你一次,我的锦儿何在,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