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心中月,番外(50)
难道真的要拖着一条大裙子逛街吗。
陆照见姜多善有些失落的样子,开口道:“你现在这里等等,那边有个绸缎庄,我去看一下有没有人。”
“好。”
原本在乌呼城里是有几个乌鸦卫安插的暗点,但是陆照路过这边暗点的时候,所有店都关门了,他联系不到这些探子。
真当自己是北疆人了啊,陆照内心冷笑,川乌真的是松懈了对这些探子的管理。
该打。
绸缎庄门是关着的,门口有几个老妇人坐在门口聊天。
年轻人都去城外的篝火大会了,老妇人腿脚不便,留下看店,虽然不能去篝火大会,但她们也有自己的娱乐方式。
平常带孙子的带孙子,伺候老伴的伺候老伴,她们很少有时间能围在一起聊天。
现在她们坐在一起,吃着果干,吐槽自己的老伴或儿子。
“哎呦,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老伴年轻的时候对我可不好的,喝酒后天天打我,现在他啊因为喝酒躺在床上,大小便都要我伺候,哼哼现在轮到我打他了。”
王婆是祁国人,以前是酒庄的卖酒女,推销酒时与现在的老伴相识。
在酒庄待久了,什么样子的男人没有见过,但是每个男人要么对她不屑一顾,要么对她伸向油腻的手,只有他认真的听她说话。
那个男人买了她最贵的酒和最便宜的酒。
他离开时,送给她最贵的酒,自己带走最便宜的酒。
此后,她沦陷于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用了自己所有的钱给这个只是布庄伙计的男人开了一家绸缎装。
离开酒庄,摆脱卖酒女的身份,嫁给一个男人,然后生儿育女。
王婆已经完成了前三个,只差最后一步。
她生不了孩子。
男人当上绸缎庄老板后,从以前温柔谦卑的男人,越发的自狂。
他开始嫌弃她不施粉黛的脸,怀疑她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喝醉酒后就打她。
只要她逃跑,那个男人就把她抓回去毒打一顿,渐渐的,她不逃了,每天去酒庄买最烈的酒给他喝。
她忍受了三十年年,终于熬到这个男人快死了。
“男人啊,你不教训他,他就会骑到女人头上去,要是早些年咱们俩认识,我就帮你打死他。”李婆道。
李婆是他们几个中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她原本是在西边那边生活的。
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家底殷实,她自己亲自招了一个好看的男人入赘,后边在西边生意越做越好就想来北边拓展一下,所以李婆带着她的男人过来乌呼城。
因为不是在西边了,李家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势力,李婆的男人就以为他可以越界,就去青楼楚馆找妓。
被李婆发现后她没有哭,第一时间带着仆人去青楼逮住她的男人,将他衣服全部扒光,在街上抽了几十鞭子,让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男人再也无法在乌呼城里抬起头来。
李婆当时说要不是他是几个孩子的爹,她就再多几十个鞭子将他抽死扔乱葬岗了。
自此之后李婆的男人特别害怕李婆,也不出去外面溜达了,安心的待在家里照顾小孩,每天李婆回家的时候给李婆准备饭菜,为李婆洗脚。
“请问,这边的绸缎庄还卖衣裳吗?”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几位老婆婆的唠嗑,她们齐刷刷的看向陆照。
王婆觉得这个眼前的男人很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她道:“今天是风迎节,所有的店都停歇不开了,年轻人你明天再过来买吧。”
陆照取出三块金锭道:“这些金子够买一件衣裳吗,不够的话我再加。”
李婆是个泼辣的性子,她见陆照穿着华丽的中原服饰,长相又偏似南疆那边,想着是陆照定是南疆人投靠祁国,内心更是厌恶。
她不屑道:“怎的,有钱了不起啊,在北疆就该遵守北疆的规矩,不遵守就滚啊,没有人欢迎你们来这里。”
李婆牙口好,到了五十多岁嗑瓜子还咔咔响,她塞了一把瓜子在嘴里,见陆照不走,一嘴瓜子皮吐在陆照的脚下。
“死皮赖脸的东西。”
陆照的眼神冷厉,他只要动个手指头,就能把眼前几个老婆子全都杀了。
“督督你在干嘛呢。”姜多善握住陆照的手。
陆照像是一只已经伸出去亮出利爪的猫一样缩了回去。
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美人来了,这些老婆子瓜子也不好意思乱吐了,大家好奇的看着她。
“家父有失礼数的地方,小女向几位阿婆赔礼了。”姜多善弯腰做赔罪礼。
李婆连忙起身扶住姜多善,“哪有老子犯错,小孩来赔罪的。”
姜多善叹了口气道:“父亲是因为过于担心我才会说话那么直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