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名抵制师徒恋后(64)
姬泊雪亦如此。
所有人都知道他常年伞不离身,却不知那看似炫酷的伞竟只是用来遮阳。
太久没晒过太阳了,哪怕芯子已然换成阮桃桃,这副躯壳仍从毛孔乃至每根头发丝都在抗拒阳光。
阮桃桃只能原路折返,抄起那把他常用的伞。
而另一边的姬泊雪,亦在看见檐外的烈阳时翻找出了一把油纸伞。
奈何今日注定不安宁。
姬泊雪前脚才撑伞走出这方小院,下一刻便瞧见了蹲守在门外的白敛。
白敛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竟还真一直守在院外等“阮萄”穿好衣服出来。
他满目惊愕地望着撑伞而来的“阮萄”,只觉今日的“她”瞧着分外不同,恍若画中人般冷傲出尘。
那一瞬之间,他好似从“阮萄”身上看见了素尘仙君的影子。
当即展臂拦在“她”身前:“你,给我站住!”
话一出口,便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只满脸别扭地望着她,似是在期盼她亦能像从前那般与他吵起来。
如此,或多或少都能缓解些他的尴尬。
然而,这可恨的“阮萄”却只是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既没回头,也不曾搭理他。
说不清是种怎样的感觉,他好似比平日里还要生气,又一个箭步冲上去,堵在“她”身前,将“她”上下扫视一番,似是想看清楚今日的“她”究竟有何不同。
为避嫌,姬泊雪压根就没换掉阮桃桃那身松垮的寝衣,只在外罩了件同样很素的外衫。
虽说他这穿得着实有些潦草,可比起每日风风火火搞钱、整得自己灰头土脸的阮桃桃本桃,竟像是特意打扮过一番。
说来说去也只能怪她底子太好,再加上姬泊雪甫一回到仙羽门,便自动切换成孤傲清冷的气质,可别说,还真有那么点出尘不染的味道。
白敛见“阮萄”仍无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作死程度再度升级,当即冷笑连连。
“怎么?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又是赶着去勾引谁不成?”
急于取回传讯玉简的姬泊雪只想一巴掌呼死这小子。
可他到底是小辈,姬泊雪纵是再不待见他,也不好做什么,只淡声道:
“嗯,对,勾引你爹。”
“你若识相,就滚远些。”
冷淡的语气,厌世的表情,偏生说出来的话语这般粗俗,白敛一愣,愈发兴奋了。
眼看他还要往自己跟前凑,姬泊雪只觉头疼,顿觉被他纠缠了这般多年的小徒弟当真不容易。
偏生打又打不得,连早上踹的那一脚,也是在符合逻辑的情况下,控制住力度才踢出去的。
于是,姬泊雪只能循着回忆,在那本互穿手札中搜索阮桃桃与白敛相敌对的日常,在他二度缠上来之时,冷不丁道。
“别说话,你牙上有菜。”
白敛:“……”
“我又不是傻子,岂会再上你的当?”
姬泊雪微微颔首:“嗯,那你假发掉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白敛赶紧抬手去摸自己脑袋,脸也瞬间涨红
:“这不是假发!”
语罢,他忽又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假发,当即改口:“我不秃!说来说去,还不是拜你弄来的那五十个猛男所赐……”
“不对,你怎知我戴假发……”
“好啊!那夜果然是你!”
再一抬头,哪儿还有“阮萄”的影子?
同时间,离霜苑。
撑着伞,火急火燎往外跑的阮桃桃甫一出门,便被何长老给堵了个扎扎实实。
自打上次因阮桃桃与白敛之事找姬泊雪告状无果后,何长老也已是破罐子摔破,都懒得在姬泊雪这小儿面前做形象管理,一来便吵嚷嚷地道。
“你们凭什么不让老夫参加这届仙门招生大会?”
“论资历论辈分,放眼整个仙羽门,又有几人能与老夫比肩?”
阮桃桃着实被他吵得头疼。
她哪儿知道什么招生大会不招生大会的?加之,现在又急着要去转移她那本互穿手札,只能先嗯嗯啊啊地应和着。
待何长老甫一放松,突然盯着他身后,正色道:“太上长老?你怎来了?”
何长老果真中计,阮桃桃便趁这空当逃之夭夭。
隐约间,她似还听见了何长老气急败坏的骂声:“兀那小儿!简直阴险至极!”
阮桃桃则十分不以为然,反正骂得是姬泊雪,与她无关。
甩开何长老,她这次学聪明了些,特意挑了条人迹罕至的小道。
心想,这下总该不会杀出所谓的熟人了罢?
然,天不遂人愿。
这念头才打她脑海中冒出,胡不归那把聒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阮桃桃没见过胡不归,他在原著中也鲜少露面,既如此,自是不识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