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让婵娟给的。”

他俩这些天被走私的洋烟搞的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天天都会有家里送来的饭菜，结果只有柯国平来的那天有过，柯国安都要以为是高月香专门为他准备的。

但没接上的电话充分说明她有想到自己，她最起码还知道自己丈夫是谁，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打电话的人是高月香，他拍了拍柯国平的肩膀：“今晚可以回家。”

柯国平原本是还没睡醒的，这会瞬间就像被大炮轰了脑袋，他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柯国安，感觉马上要喜极而泣，下一秒就会想要拥抱似的，柯国安火速把柯国平推了出去。

今天的活还没开始干，高月香正在家进食中，想着再多发展几家澡堂。

她可以收费教想学的人做按摩和搓澡，就能把这当做资产的原始积累，为自己积攒些不大不小的名气，说不定去到深圳还能被用上。

说干就干的高月香，立刻就去找到方一凡，两个人凭双腿跑了四家澡堂，几乎算是把北京城里的都跑完了。

在这个年代能做起生意的人还不多，一个澡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包的，这里面没点门路还真就很难开起来。

目前他们全都有拉拢高月香之意。

更准确来说这是发家的大好机会，但做生意天生就得学会谨慎，在商圈什么人都会有也会碰上些奇葩的。

高月香虽然没有当过正儿八经的老板，但做员工时所看见的亏可不少，方一凡也深深感觉他们需要细细来，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成为别人桌上鱼肉。

他在北京城是从小混到大，对这些澡堂老板都有点了解，有些就不是那种讲信用之人，其中还有几个是泼皮无赖。

但可以把包教包会的招徒消息放出，自会有用心之人上门联系，并且他们会当面说清楚一切费用。

高月香赞成。

她自掏腰包把消息登了报，让流传速度变得更加广泛，他们也好做一个初步筛选掉那些不诚心的。

可方一凡心中有个疑问…他思虑后选择直言：“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他觉得高月香是手艺人，一般都不轻易外传出去，并且收徒还会很严苛。

而这就是个体上的思维差异，高月香认为一项技术，如果没有传承就会成为绝唱，真后继无人时就挣不了钱，而她只想一门心思搞钱，就得做强做大，不要只在乎眼前这些蝇头小利，要把眼睛放长远，走可持续发展才是真正的王道。

再者凭她教会的手艺，放现在已是够吃饭的，但也只能是一个优秀技师，若真有心想搞个生意，就会最看重做一个人的品格，因为有些路子一旦走窄就宽不了，何况这条路以后还很有发展前途。

第24章 不是老人变坏而是坏人变老

还没到天黑。

又起了沙尘暴。

北京城这恶劣环境说来就来，不提前给人一点警示。

等人反应上来时早已是来不及，现在街边的那些人同高月香一样，正狼狈的抓紧时间赶回家。

路上的她都想好今天不出摊，等这沙尘暴一过定迎来洗澡高峰期，在那时营业能赚得比平常多好几倍的钱，可殊不知家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此时，客厅里正传出一句，“狗娘养的东西！”

是柯万祥在骂人。

接着茶杯碎地声响起。

水瞬间在客厅流的满地都是，李婶和张婶两个人不敢走过来，她们连忙推搡着躲到厨房听动静。

“我就说她们婆媳不合吧，看这闹得鸡犬不宁。”李婶吐槽道。

张婶回她：“这程度都快赶上仇人了。自从他们来这个家就回不到以前的安宁日子，我看咱们是要在这干不长了。”

“嘘！”李婶突然做手势让她安静，“你先听。”

“我早就说别让儿子娶她过门，现在还真出事了，真是咱们柯家门楣不幸呀！”李淑芬的嗓音充满可怜，受害者这三个字就正刻在她脸上。

柯万祥的脸色也极为难看，感觉整个人都透着股绿油油，他问：“国安还不知道这事吧？”

李淑芬擦了擦眼泪说道：“还不知道，我叮嘱她别告诉国安。我怕咱儿子接受不了，他俩的感情你也见过，看着还挺情深义重的。”

柯万祥把桌子狠狠拍响，一家之主的气场瞬间登场，怒怼李淑芬：“现在已经不能在乎感情了！咱们家的脸都要被高月香丢尽了，再者柯家在北京可是大族，放眼全国都不能被小觑。虽然咱们是旁系血亲，但国安可是打小就生活在直系堆里，我们就有义务守护柯家在外的名誉。”

这会的李淑芬心里是一万个愿意他这么做，早就不在乎是在自己被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