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闲凉(194)

要么是档案丢失或者需要重建迁移,要么原来负责此工作的人要离职卸任,需要交割工作,要么就是……

念头一到这里,陆锦惜便有些微惊。

之前因见“七擒孟获”偶然至极地冒出的那念头,是小人想法,捕风捉影根本不可能;但眼下以永宁长公主这一箱卷宗的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东西,却让她有些怀疑起朝廷的用意来。

“娘,不讲吗?”

薛迟见她有点走神,问了一句。

“当然是要讲的。”

陆锦惜听见,只把脑海中的想法,都收敛了起来,身子一转,就要给薛迟讲故事。

可在开口的那一刻,也不知怎么的,她竟鬼使神差,把原本准备好的“薛况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换成了“长坂坡刘进单骑救将军”。

薛迟不由奇怪:“娘,今天不讲爹了?”

其实陆锦惜也不明白自己那一下是怎么想的。

但回目都已经说了出来,加上的确有“刘进单骑护薛况”这么一段故事,她也就没纠正。

只道:“你爹厉害,但打仗也不是一个人的事。你爹手下,都是精兵良将,刘叔叔不差啊。”

薛迟撅嘴,有些不大乐意。

但想想刘进昨天带自己骑马,走在大街上,可威风了,又有些心痒痒,便道:“那娘你讲讲,我听。”

听完了还可以回头跟刘叔叔吹。

陆锦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下只把这个故事慢慢地讲给了他听。虽不是薛况的故事,可赵子龙那般的英武神勇,又岂是一般小孩子能抗拒的?

薛迟听完,与前几天一样,露出了心驰神往的表情,大叹道:“没想到刘叔叔也这么厉害啊!”

陆锦惜顿时一阵心虚。

但想想一个薛况都吹了,再吹个刘进算什么?反正三国还有那么多牛人,薛况麾下也有那么多战将,而且她吹的都是确有其事,只是加以演绎。

所以……

吹就吹了,怕什么?

她自己给自己塞了颗定心丸,面上一片平静,一本正经地回薛迟道:“对,你刘叔叔就这么厉害。”

“那我爹那个时候负伤——”

薛迟一张嘴,还要问什么,没想到外头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将他打断。

青雀夹杂着点奇怪惶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启、启禀夫人,京郊庄子上来了老太爷的信,是、是给您的。”

陆锦惜刚才说了一通,正喝口茶润嗓子。

听见这一句,差点惊得把含着的茶水给喷出来:“老、老太爷的信?”

京郊这一位薛家的大家长多久没管过事儿了!

就是过年人都懒得回来。

眼下竟然来了信?

陆锦惜立刻就想到了之前青雀说的那个“坏消息”,那一辆太师府的马车,这可也是太巧了一点吧?

强压下不安,她叫青雀进来,只拆了信一看,顿时在心里把顾觉非这王八蛋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是釜底抽薪,直接从上面跟她玩啊!

“欺人太甚!无耻之尤!”

陆锦惜向来是温文谦谨的,谁见过她这般咬牙切齿的时候?

青雀一见已经冒了冷汗。

薛迟却不怕死,嚷着“是曾祖父来了信吗我看看”,便忙好奇地凑过来一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跟着就惨叫哀嚎了起来:“啊?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要——我不要去拜师啊!”

第61章 三贤祠再遇

陆锦惜捏着信的手指,已经有些骨节泛白。

这一封信也不知是不是薛老将军的字迹,不是特别好,却已经透出了一种不同于武将的平和之感,仿佛人到了晚年,万事都已经看开。

信上的口吻,也极为平和。

信的内容也显得简简单单,没什么赘言——

“素居田庄,陶然自得,望家勿念。”

“今闻二月二三贤祠有大儒开试选生,多闻达天下者,实乃难得之机。孙媳固诸事繁忙,然重孙薛迟,天性聪颖,灵性十足,尽可一试。”

“若得拜名师,亦天赐福缘,幸甚之至。”

呵呵。

陆锦惜还能说什么?

她素来不是轻易表现出情绪的事情,但触及原则底线与可能危及自身的事情除外。

人都说,老太爷素来是外面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不会多看一眼的性子,早就练出来了。

如今却为着这劳什子的三贤祠开试特意来信?

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怎么可能?

说句难听的,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捣鬼!

看看老太爷这一句“孙媳固诸事繁忙”,这简直像是在规劝自己,万万不能以自己忙碌为借口,不带薛迟去三贤祠啊!

太大了。

顾觉非这胆子太大了,脸皮也实在太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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