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闲凉(33)

当时的匈奴军队,很快被大夏击溃。

那胡姬,便也再没有回过西域。

一个是少年将军,一个是美艳胡姬。

一段边关的风月情话,不就这样生出来了吗?

只是……

那胡姬的下场不大好。

说是跟薛况回了京城后,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没几日便死在了府里。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病死”,谁又关心?

她留下来的,只有薛廷之。

这个孩子,或者说少年郎的存在,简直像是横亘在薛况与原身陆氏之间的天堑鸿沟,是一道无法弥补的裂痕。

陆锦惜曾翻阅过旧日府里的账本,知道在份例上陆氏并未苛待这个庶子,但也几乎不闻不问,一应吃喝没短少罢了。

想来,算不得很待见。

琅姐儿则是陆氏的幼女,比长女薛明璃小三年,如今七岁。

陆氏待这两个嫡出的姑娘,自是爱若明珠,琅姐儿身为幼女,更是疼得不行。

可白鹭却说“又往大公子那边跑”,倒像是不听陆氏的话,与薛廷之走得很近。

这怎么也不应该啊。

陆锦惜的眼帘,慢慢地垂了垂,手指搭在微有凉意的小方几上,陷入了沉思。

白鹭则是心中忐忑。

夫人一向不喜欢琅姐儿与大公子走太近,每每总是敲打着,可这半个月来她病着,也根本空不出心力去管孩子们。

这不,琅姐儿便又悄悄去了。

她生怕陆锦惜生气,眼见她好久没说话,便吞了吞口水,小声道:“要不,您现在病也好了,叫姐儿们来请个安?”

原本晨昏定省都是有的,只是陆锦惜病着已久,一则没力气,二则怕过了病气,早免了。

就是病好,也不过才这两日的事。

今日一早她赶着上香,还没进寺门就出了薛况的事,回来又是好一阵折腾,连着长公主这件事在内,算得上是连轴转。

眼下,其实已经有些乏累。

只是听了白鹭的话,陆锦惜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听着那呼呼的风声,只道:“天色还不算很晚,刚近黄昏呢,风又这样大。璃姐儿与琅姐儿都算不得身子骨硬朗的。你给我寻件厚些的斗篷,我亲自去看看吧。”

“是,那奴婢找找。”

白鹭想想也对,便应了,果去对面屋子翻了一领厚厚的雪狐裘大斗篷,给陆锦惜披上了。

这还不够。

她想想又把那兔毛手笼给换了,说道:“姐儿们虽住得近,可身子骨真弱的是您。眼瞧着近暮了,天又凉,这雪貂手笼是前几日奴婢新制的,该更暖和些。”

陆锦惜披了斗篷,又把手放进给她的新手笼,才算是妥了。

临走前她吩咐屋里丫鬟:“迟哥儿那边也好生看着,若一会儿你们青雀姐姐回来了,只管叫她先看顾着哥儿。若有什么事,待晚些我回来再禀,不必出去找我。”

“是。”

小丫鬟们都一一应了。

陆锦惜这才在白鹭的陪伴下,出了门,打左边跨院里,到了正屋后面的三间抱厦外。

天还亮着,屋里却已经点了灯。

焦嬷嬷把那灯芯挑亮了一些,看着坐在炕上一针一线慢慢绣着的薛明璃,叹了口气:“您绣了这小半月,总算是差不多了。等夫人见了,一定高兴的。”

“真的?”

薛明璃今年十岁,早已经懂事。她声音很柔软,很像她娘,五官也长开了一些,有点诗画般的精致。

听见焦嬷嬷这话,有些喜出望外。

“我就是希望娘快些好起来,以后也康康健健,不要再病着……”

她手里绣的是个小小的荷包,藕荷色,已经到了最后,一针下去,才拿剪子断了线。

“可算是绣好了。”

焦嬷嬷一脸赞叹地看着,又道:“您别担心,我先才撞见奶奶屋里伺候的白鹭姑娘,说是奶奶已经大好。只是回来之后事多,今还还脱不开身。晚点,或者是明日,大姑娘去请安就是。”

“嗯,那要叫妹妹一起去。”

薛明璃笑着点了点头,不过看着自己手里的小荷包,又为难起来,思考了一会儿,才咕哝了一句。

“到时候就跟娘说,这是妹妹跟我一起绣的。”

焦嬷嬷一听,顿时无奈,哭笑不得。

但看薛明璃已经自己拿了主意,一副护着琅姐儿的模样,她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想起琅姐儿来,不免叹气,正想说让璃姐儿回头劝劝。

没想到,屋外传来小丫鬟行礼的声音:“给二奶奶请安。”

二奶奶来了?

焦嬷嬷一惊,颇为诧异地起了身,便瞧见陆锦惜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行礼:“二奶奶怎么来了?”

“缠绵病了有半个月,想璃姐儿跟琅姐儿了,才忙完,便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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