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沫妍青心猛地一缩，恐惧的不行。剧烈的心跳让她有些受不住刺激，双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心口。

“父亲从前最孝顺不过，可是当他知道祖母所作所为，不也是任由其自生自灭吗？你如今虽然不当家，不掌事，想必也是瞧过御医开的方子，对比过祖母每日用药的药渣吧。”甘沛霖却没给沫妍青喘息的机会：“我母亲是祖母害死的，我只是好奇，你从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母亲，好歹我也叫了你三四年的母亲了，临死之前，就不准备告诉我真相吗？”

“我没有。”沫妍青咬着牙，表情冷漠：“我是恨透了你的母亲，有她在的时候，老爷根本就看不到我。可是，她走了之后我才上位，从未从她那里分到老爷半点怜悯。我恨她，却因为她的死而受益，那还有什么好恨的，谁让她命短。”

沫妍青死命的捂着心口，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一颗一颗的钻出她的肌肤，看上去整个人羸弱不堪，好像轻轻推一推，就会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你若肯说实话，我兴许能让甘溥洋回来送祖母一程。”甘沛霖凝眸：“你自己这辈子，也这样了。难道你还想看着你的儿子前程尽毁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你居然用溥洋来要挟我！”沫妍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没有害你的母亲，她是病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病死的……”

猛然之间，沫妍青好像明白了什么，苍白的脸上泛起一起潮红：“她是病死的，就如我一样。忽然有一天开始，她的身子越来越弱。府里给她请了好几个御医，再名贵的补品和药材她也通通享用过，可是却始终不见好转。我记得她擅长调制香料，也懂些药理。那她怎么会病的那么重，一病不起？就和我现在是一样的……”

沫妍青顾不得心口疼，也不想再和甘沛霖纠缠：“苁意，回雍华园，回雍华园……”

甘沛霖看着沫妍青反常的举动，心里也是奇怪。难道祖母觉得沫妍青没有利用价值，迫切的希望柳如媚接受府中诸事，这才对她下了黑手？也就是和母亲当初那样，让知道自己秘密的人，在不被人怀疑的前提下闭嘴？

“燕子，你在禅心院守着。”甘沛霖挑眉：“甘府出事，怕敖家的人借着由头来闹事。”

“是。”燕子凝重点头。

其实甘沛霖是怕事情牵扯到太尉夫人，才用这法子支开燕子。她领着脆芯和陈锐，随沫妍青一路赶回雍华园。

“给我找，所有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找一遍，到底是什么东西出了问题。”沫妍青冷着脸：“全都给我搜查一遍，一个都不许放过。绝对不能有任何遗漏。”

第二百六十五章

管家给甘允天报了信儿。甘允天急匆匆的赶到雍华园，沫妍青像疯了一样，指挥着众人将好好的宅院翻了个底朝天。就连房门外的树下，都抛出几个大坑。

“你这是要干什么？”甘允天怒不可遏：“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有没有一点分寸了？等下前来吊唁的亲友看见你这甘府夫人疯疯癫癫的，成什么样子？”

“我是疯疯癫癫的。”沫妍青怒气冲冲的冲着他吼回去：“我疯也是被你们逼疯的。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病病殃殃的随时会去见阎王，还不是你们暗下毒手。想让我到死都是个糊涂人？没门！我才不会任由你们欺凌。我好歹也是个命妇，等我拿到证据，我就去皇上那里告你的状。”

“发什么疯？谁害你了？”甘允天一头雾水，着实被沫妍青气得够呛。

略微一想，总不好在女婿和宾客面前这么失礼，他忖眉道：“要么你现在给我让人马上将这里还原。换身衣裳出来主持母亲丧仪之事。要么，我现在就让人堵上你的嘴，捆上直接送回你沫府去。要怎么折腾随便你。”

沫妍青愣了愣，如果她在今天被捆上送回沫府，也就代表甘府再也不需要她了。好不容易熬到甘老太走，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做这甘府最有权势的女人，她凭什么中途退场。“你休想赶我走。我只是现在没有证据，不代表以后也找不到。”

甘允天冷着脸对管家道：“还不赶紧还原。”

管家连忙吩咐人收拾利落，还特意叫人将夫人扶进房更衣。

甘沛霖和姜域站在院子外面，注视着里面的人，倒也没觉出什么蹊跷。

难道沫妍青真的不知道母亲被害的事情？甘沛霖心里打鼓。可是在此之前，她一直都觉得是沫妍青所为。关心则乱，她看到的都是假象吗？

“眉头一直皱着，也不怕长皱纹。”姜域用拇指指腹轻轻的去揉甘沛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