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悠用手背碰了碰他捏过的肌肤，像是有一团滚烫的焰火。

“酱料蹭到脸上了吗，我自己来就好。”

她并不知道那张白皙的脸颊并没有沾到烧烤酱料。

傅时寒只是单纯地想捏捏她的脸颊，想要与七年来如此努力的女孩靠得再近一点。

喝光的啤酒易拉罐不知不觉堆成了小山，南悠的瞳孔中染上一层朦胧的醉意，和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看起来乖软又温柔。

她喝醉后的话很多，又与傅时寒说了泄露照片事件的最后处理结果。

忽地想到什么，她突然问，“你和沈学长关系比较好，下周沈学长过生日，他喜欢什么，你觉得我送他什么比较合适？”

傅时寒冷幽幽地开口，“沈闻祈过生日你还挺上心，他喜欢别人的女朋友，你给他抢一个？”

南悠皱眉，非常认真地思索片刻，捣蒜般摇了摇头。

“那不行，我不能做那么不道德的事。”

南悠又让老板上了两瓶啤酒，白皙娇嫩的掌心杵在瓶口，下巴垫在手背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傅时寒，这些年你有没有再交女朋友啊？”

长久的对视中，傅时寒的眼神里有一种浓郁的安静，胸腔里某个隐匿的角落里，翻涌着一股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他不知在和谁较劲。

片刻，他漫不经心地开口，“有。”

南悠很轻地笑了一下，“交...交过几个？”

“两个。”

傅时寒的五官在店内明亮的白炽灯下似乎更显清隽深邃，漆黑的眼眸带着无法躲避的穿透力。

“怎么了，7年的时间交往2任女朋友，是觉得多了还是少了？”

南悠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再被她弯弯的眼睛掩去。

“不多不少，两个正好，你能再交女朋友我才放心，我替你高兴还来不及呢。”

南悠是真的替傅时寒开心，如果傅时寒因为她狠心的抛弃而丧失对爱情的期待，那她会更加愧疚不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回答，她的心脏仿佛破了一个大洞，闷闷的钝痛酸涩而清晰。

傅时寒仰头灌下去半瓶啤酒，视线落在南悠身后透明玻璃窗上，并不明亮的玻璃模糊地映画着他迷离的双眼。

片刻，他忽地冷笑，“那你这个前女友当得还挺称职的。”

午夜的天空被浓稠墨色淹没，傅时寒安排姜特助开车将他们送到山海湾。

小区单元楼下，傅时寒的视线紧紧跟随前面坚决不要人扶的女人。

长身隐在光线暗淡的地方，透过浓郁的夜色，朝她看去。

“南悠，这七年为什么没有和陆云起在一起？”

南悠挥舞着小臂，歪歪扭扭地在前面走着，似乎很想证明自己可以走出直线。

可越是努力，大脑越是不听使唤，走出的步伐可爱滑稽。

她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回身轻轻弯了下眸，眼中似乎流淌着些许的好笑。

“你是不是傻，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陆云起就是一个绝世大渣男，我就算嫁给一块豆腐都不要嫁给他。”

傅时寒那双深色瞳眸中带着看不清情绪的光影，心里荡漾起的那丁点希冀，也因为微醺状态而变得模糊不清。

电梯门即将合上，傅时寒从门缝中隐约看到还有人欲进来，按了一下开门键。

中年夫妻牵着一条德牧踏进电梯内，略表歉意地与他们说了声谢谢。

傅时寒瞥了一眼摇尾巴的巨型犬，轻蹙眉，揽着南悠的肩膀将她小心地护在身侧。

南悠的脑袋随意歪靠在傅时寒的胸膛前，细密的眼睫像春日蝶翼轻轻扇动。

微微仰头喷出的酒气撩在他的喉结上，引得皮肤一阵滚烫。

她柔软的手指也不老实，像是想要寻一个舒服的姿势，在他黑色的冲锋衣里这里动一动，那里蹭一蹭。

傅时寒轻轻合上眼睛，试图用沉重的深呼吸压抑滚动的喉结。

“叮”的一声电梯响，中年夫妻牵着德牧走出轿厢。

傅时寒转身将怀里的女人抵在冰凉光洁的电梯壁上，直直地盯着她潋滟迷乱的脸颊，眸色深得厉害。

电梯寂静得只余下两人的呼吸声。

须臾，傅时寒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暗哑，在这深夜里听来，莫名让人感到心醉。

“南悠，喝醉酒随意撩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南悠仰头冲着他笑，清甜软糯的嗓音里还带着点小委屈。

“傅时寒，你不要总对我这么严肃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很好看，还有一个小酒窝呢。”

她圆润的指尖轻轻戳着他脸颊上小梨涡的位置，七年前的傅时寒虽然也不常笑，清冷却也温和，没有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