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韩凛自己也意识到了，没写几个字，他的脸上就露出怒容。

紧接着，他的手便开始用力，那只笔顷刻间就断成了两截。

褚楚这时走上前，“王，您别生气，字写不好，其实可能是您握笔的姿势不对。”

韩凛暗含怒气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褚楚身上。

褚楚露出一丝紧张，“要不，我教您？”

韩凛眼底的怒气顿时散了不少，他收回目光，没拒绝，其实便是默认了。

他也想看看自己握笔的姿势到底有多么差劲，便等着褚楚教学。

可半晌没见褚楚有什么动作。

正在他不耐烦回头之际，褚楚忽然倾身，俯了过来。

韩凛脸上的表情顿住。

他看着褚楚近在咫尺的脸颊。

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手背上覆上来一只柔软的手。

韩凛下意识皱眉。

可褚楚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王，我教你。”

“您把这个手指，放在偏上的位置，另一手指放下面一点，然后微微握住……”

韩凛的视线，随着她的声音，逐渐偏移过去。

他的视线落在交握的手上。

而后，又漫不经心的扫过褚楚那张认真的脸。

她一笔一划的教他写，十分的敬业。

韩凛初时还觉得手掌上小手十分冰凉，觉得不适应。

但随着视线被褚楚吸引，慢慢的便忽视了这一点。

“王？”

半晌后，褚楚疑惑的转过头。

“您在听我说吗？”

韩凛收回目光，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褚楚当即便抽回了手，缓缓直起身。

“那您示范一遍给我看看。”

韩凛先是看了她一眼，随后才捏着笔，用正确的手势写字。

不得不说，对比也确实挺明显的。

“王，您学得真快。”

褚楚勾唇轻笑。

而接下来，韩凛只要写的有些不顺，褚楚便会握着他的手，带他写上几笔，写完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迅速抽手。

韩凛本来是不习惯她接近，但接近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适应了。

半个小时后。

“王，您学得差不多了，那我明日再来教您？”

韩凛看向逐渐规整的字体，略微点了点头。

褚楚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

当她完全背对后边时，原本看着字体的韩凛，抬起头看向了她离去的身影。

他不经意的拧了拧眉，又很快舒展了下去。

“褚楚，你真是厉害，这几天来了那么多丧尸，就你可以让王耐心学下去。”

出去的路上，褚楚碰到了照顾女主虞芸的女丧尸。

她笑了笑。

“你怎么没照顾那位人类小姐？”

“虞小姐啊，她不喜欢我们围在她的房间里，她说她要有自己的空间，所以又把我们赶出来了。不过，她现在每天都老实吃饭。”

褚楚意味不明的勾了下唇角，脸上却露出疑惑，“虞小姐？”

“是啊，她好像是叫虞芸，所以让我们这么称呼她。”

旁边的女丧尸说着忍不住嘟囔，“真是的，我都已经当上丧尸了，竟然还跟死之前一样是佣人的命。”

“不说了，我先回去给她准备食物了，就不送你了。”

褚楚点了点头，等到女丧尸离开后，她便也离开了庄园。

第二日，她又照常来教丧尸王韩凛识字，依旧还是十个字，点到即止。

但韩凛却忽然发出了一声低“嗬”。

褚楚停下收卡片的动作，“王，您还想再学一些？”

她心底有些惊讶。

不愧是丧尸王，昨日还学得十分缓慢，今日便可以快速吸纳更多的字了。

“是。”

韩凛直接开口，口中发出简短的音节。

“可是……”褚楚故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现在有些晚了，继续教下去，就要到晚上了。”

韩凛拧起了眉头，似乎意识到有点麻烦。

虽然说现在的丧尸并不需要睡眠也可以。

但有自己的住所后，只要没什么意外，便都会回去。

褚楚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片刻后，韩凛眉头微松。

“嗬嗬——”

他传递出一道信息。

褚楚唇角一弯，“那我便在王你这里住下了。”

韩凛的意思就是让她留宿。

褚楚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我再继续教您认一些字。”

说完，褚楚再次拿出文字卡片。

……

一个多小时后，褚楚被其他丧尸领到一个房间。

“褚楚，你今晚在这里休息。”

“好。”

褚楚点头后，把门关上。

随后先去给自己洗了个澡。

她的身份虽然是丧尸，但她的灵魂是个正常人，自然是习惯每天都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