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一滴泪,男配酥断腿(10)
但父子俩的关系一向生疏,江父看不起顾家,自然也轻视江母,也不知什么缘由曾三番五次说顾家家风不正。
当初江临之对容妘冷待不喜,难免也有些逆反的心思在,只是可怜原主白白受了这份委屈。
江羡之立在门外,眉眼深寂又淡漠,逆着光整个人陷在阴影里,看不出丝毫情绪。
秋闱的日子将近,江父难得回府,刚叮嘱了他两句,就又被绊住了脚。
反正在金贵的嫡子长兄面前,他向来是不值一提的。
天色渐暗,他听着里面的斥责声,句句发自肺腑,爱之深责之切。
江临之所厌倦抵触的,都是他所求之不得的。
屋内的声音暂歇,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江临之推门而出,看到他面色一僵,意识到刚刚的训斥都被听到了,也没有心思再演兄弟友善,径直拂袖而去。
随即江父开口唤江羡之进去,第一句话就是:
“进了官场,日后多帮衬你兄长。”
江羡之闻言敛起眼底的轻讽,低首回答:“请父亲放心。”
相比父子,两人更像是上下级,他疏离又恭敬,让江父暗自叹了一口气,目光沉沉思绪飘远,若论心性,羡之更适合官场,可出身是谁也抹不去的烙印。
他的娘亲也可惜了,江父心底突然浮现出一抹倩影。
那女子的脸已模糊,从不曾入梦来,想必也是怨他,恨他,不愿再见他。
——
那边顾若芝受了训斥,去找江母哭诉,可惜吃了个闭门羹。
“夫人头疼,已经睡下了。”
“表小姐还是回去吧。”
可现下天光大亮,廊下的画眉鸟还吱吱叫着,仆妇们往来嘈杂。
顾若芝咬紧了下唇,扯着手中的帕子来回踱步,明白姑母这是不想见她的托辞。
因她刚刚大闹一场恼了,说不定明日真的要赶她回涣州。
一时之间心中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回了涣州,怕是只能给那年近四十的知府做填房,她只是想搏一把,有什么错。
姑母当年也不是搏了一把,才能嫁进来做官太太吗?
可江母的头疼不是作假,江父的斥责言犹在耳,句句戳心。
又让她想起了那个冬夜,不过是个妾室,死就死了,竟能让他方寸大乱,双目赤红。
他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像是替那女人索命的恶鬼。
其实当初能嫁入江家,都是因为江父赴任涣州途中与同僚多饮了几杯酒不省人事,才能叫她趁虚而入。
她佯装失了清白要去寻死,他无奈将她娶进门,只能负了与他情义相投的小姐。
自此他们二人再无可能,谁知那小姐的夫家获罪,江父不顾法治,私下将她接入府中藏了十几年,还生下一子。
直到他升入内阁,此事被政敌知晓,成了攻讦他的把柄。
她绝不允许,因私情毁了江家百年基业,也不允许刚到手的诰命飞走。
既然江父狠不下心,那刽子手就由她来做。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咽气,也替江父保住了官位。
她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自那日起,江父再不入她屋,当初的事被翻出来,他斥她蛇蝎心肠,斥顾家家风不正,又怨她使他们有情人分离,一生悔恨。
所以在临之的婚事上左挑右拣选了容氏女。
如今她的侄女想跟她走同样的路,又被他当众批了个体无完肤。
若芝想在京中嫁入高门,估计是不可能了。
江母越发头疼欲裂,像有把锯子钻进脑仁,用手揉着额角也缓解不了半分,只能硬生生受着。
——
到了晚上,书房耳室。
容妘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烛光轻曳,光晕洒在她的侧脸,柔美而安和。
倒是衬得一旁的丹桂焦躁不安。
眼下已过三更,这边还不起身回房,那边也不派人来催。
这夫妻两个刚好了没几日,就又赌气了。
偏偏顾若芝那边还传来了消息,也不知是不是白日吃了几句挂落,身娇体弱受不住,竟是晕过去了。
府医说她受了风寒,要好好休养,一时半会还赶不出去了。
丹桂气得脸儿鼓鼓,红扑扑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惹得容妘发笑,开口道:“咱们今日就在这耳房睡下了。”
这里还算宽敞,收拾一番也能睡得下。
丹桂还想劝,向来都是男子见自己妻子厌倦,寻借口去睡书房,哪有女子不归宿的。
容妘接着吩咐,立马转移了话题:
“你去一趟表小姐院里,吩咐府医好好治。”
“当初顾若芝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怎么去和府医说。”
“务必让她小心珍重,一点风都不能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