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祸水一滴泪,男配酥断腿(61)
“我看得见你。”
他竟能一眼窥破,容妘的圆叶抖了抖,莫名有种无所遁藏的不安。
太子昱慢慢靠近,手中拎了个玉盆,通体油润细腻,没有瑕疵,瞧着价值连城,不是普通的俗物。
他却往那盆里添了两捧淤泥。
若是旁人瞧了定要在心里暗骂一声暴殄天物。
可容妘好像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一双大手袭来,将她连根拔起,这种被人掐住命脉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接着她被妥善安置在了盆里,没有伤到分毫,还特意避开了她摇摇欲坠的花瓣。
如果不是没了灵力,其实她可以自己跳进去的。
太子昱好像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穷凶极恶,阴晴不定。
这个玉盆不光好看,还触之生温,竟是用暖玉铸成,对于喜阳怕冷的菡萏来说,最合适不过。
让她瞬间就把白瓷缸抛在了脑后。
容妘摇了摇叶片,表示感谢。
太子昱慢条斯理将手指上的泥水洗干净,他好像生性爱洁,来来回回洗了好几遍。
然后将她连花带盆搬进了屋内。
静心阁处于云梦泽的东边,实在不怎么起眼,与九霄殿一比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内里也简陋得很,一眼就能窥见全貌。
他逡巡了一圈,将她放在了床榻边的小案上,还调整了角度,能让她晒到阳光。
不儿,这是不是有点近了。
他躺下,一翻身,衣领褶皱处的空隙,一览无余。
从她这个角度看,线条分明,秀色可餐。
太子昱这人有些奇怪,好像真拿她当花养了。
他什么都不做,大多时候只在阁内昏睡。
但容妘很快就察觉,这人是把她当安神香使了,刚开始离床榻还有一尺,现在恨不得搂着玉盆睡。
整个人也与以往不同,颓丧消散了不少,那股杀伐之气也被压了下去。
容妘也有个秘密,那就是她发现太子昱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气韵,若是没猜错,那应该是龙气。
靠的越近,她的内伤好的越快,就连灵气也比以往充盈。
这东西竟然对修炼有好处,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大仙丹。
这下换成容妘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
一人一花各取所需,谁也不耽误谁。
又快过了一个月,云梦泽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光景,但侍从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容妘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就算是片残枝败叶都没留下。
明殊圣子依旧古井无波的样子,但莫名让人觉得在压抑着什么。
本就寡言少语,如今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缄默。
这太虚境内的每一寸,都逃不过他的灵识。
圣子一定知道容妘在哪,偏偏又不说。
不过这个月十五的讲经没有取消,境门大开,来了许多人。
清扬悠远的声音含着灵力,极有穿透力,所有人都能听清,也包括静心阁的一人一花。
太子昱凝神且听了一阵,后面就干脆当催眠曲了。
他双目微阖,仰躺在榻上,左腿搭右腿,闲适又自在,对那位不知高了他多少辈分的圣子,一点都没有旁人的敬畏。
“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什么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太子昱望向虚空,也不知是对那盆菡萏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可要被口诛笔伐了。
可容妘却莫名觉得有理,她是听不懂神叨叨的经文的,但前世就是因为老皇帝长生的妄念而死。
今生若是不想重蹈覆辙,也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尽快提高自己的灵力。
就算明殊再一次将她送了出去,起码有反抗的能力,不至于任人宰割,求生无门。
圣子的讲经渐渐接近尾声。
太子昱突然起身,“走,去瞧瞧热闹。”他还不忘端上玉盆,走出了静心阁。
容妘一怔,有些慌乱,经历了那晚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明殊。
不过好在,她只是一株花,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和反应。
侍从们看她出现在了太子昱的手上倒是松了一口气,惴惴不安的心算是落下了。
不管怎么样,这株菡萏自结苞以来就是他们看护,化作人形又实在玉软花柔,很难不让人起爱怜之心。
就算是明殊圣子也不例外。
他们旁观者看得清楚,圣子是在意的。
明殊依旧在青玉莲台上端坐着,耐心地回答信众们的每一个问题,不厌其烦。
却在注意到远远站着的那一人一花时,陡然停顿了一下。
“圣子?”人们呼唤。
他回神,却恍然忘了刚刚讲到何处。
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明殊顿了一下,隐在袖袍里的手不自觉攥紧,强制拉回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