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颤(51)
直至吻得上不来气时,左忌才短暂放开她,然而一口气不及喘匀,他又缠吻过来,孟春枝捶打他掐他,全都无济于事。
暮色遮掩之下,两个人也不知怎么滚到了地板上,年轻的身体竭力纠缠,口舌相吞,十指缠绕,恨不能将身下之人吞到肚腹中才好。
走廊里响起阵阵走动声,每逢这时孟春枝都怕的不行,可惜左忌似乎已经疯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满她的抽离,他会将手伸进衣服,更加放肆地攻城略地,逼迫她的人她的心,都回到和他欢好这一件事上来。
然而,最后的关头,他还是被迫停下,喘着粗气,眼神如逼至绝境的独狼,狠狠盯着她,起伏的胸膛里困着一颗疯狂撞壁的心,怂恿他随时不顾一切。
孟春枝双颊绯红,衣衫不整,被左忌如猎物般盯紧,一动都不敢。
左忌伏在她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他身体紧绷,努力想要平复悸动,然而却做不到,这屋子里,到处都是他与她混合一处的气味,都在勾他沉沦,勾他突破最后的防线,彻底得到她。
“左忌,你喜爱我是不是?”
“你是因为喜爱我,所以才放了我哥哥,对不对?”
“你不想让我同你的属下说话,是想让我只对你说话?”
“只要你不送我去和亲,那我……”
“郡主……”孟春枝这番话,直如兜头一盆冷水,将左忌从意乱情迷之中解救了出来。
“臣再如何忘乎所以,也知郡主你,不能不去和亲。”
他终于在她身上爬了起来。
孟春枝内心焦灼,她虽然渴望诱他身陷,可事到临头又有些豁不出去清白之身,毕竟这事一旦突破,她是抵赖不掉,左忌却能摘个干净的,见他起来,内心既忧虑又侥幸:“将军可知,我入赵宫的时候,宫里会验明正身,倘若我不是处子,便背欺君之罪,我们全家都得死呢。”
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与你纠缠。
左忌口干舌燥,眼睛盯着她,目光复杂:“我知你的处境,不会那般害你,放心。”他边说,边起身整理衣衫。
孟春枝感激他的克制,起得身来,去桌边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左忌,一杯自己饮尽了。
左忌凝着她娇艳如花的面颊,喝了她的茶。
“其实事在人为,将军倘若有心,不如替我们筹谋一番,思虑周全。如何?”
孟春枝将两个杯子送回原处。
筹谋?
筹谋什么?
她不会以为我要带她私奔吧?
他只是情不自禁亲了她一痛。
怎么一眨眼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左忌心里后悔方才的冲动,明知自己该走,却无论如何舍不下这个女人,她身上的柔软太诱惑了,他的眼睛追随她,浑身每一根汗毛也都叫嚣着想要得到她,想要与她纠缠至死。
孟春枝还以为他在考虑,稳稳坐在桌边,谆谆善诱道:“我知这绝非易事,不能急于一时,须得做得滴水不漏才好。将军只要有心,不妨与我从长计议。”
孟春枝盼望左忌能在最冲动的时候,做出改变她命运的决定。
可惜,哪怕是这样的关头,左忌也从未丧失过理智。
“方才一时冲动,全当放了你兄长索要一点报酬了。”左忌在心里已经与她两清。
他承认,即便不能带她走,也始终无法不去想她。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能尝到方才那一口,就很知足了,不敢奢望其他。
“报酬?” 孟春枝的心瞬忽冷却,双手攥紧。
“臣是一个混蛋。”左忌无耻地苦笑,他要为他的错误善后,却只能想出自贬的方法,迎上孟春枝期盼的眼神,像个流氓那样说道:“臣就只想亲你爱你,从没想过别的,你想要我从长计议,我一听就头疼,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啃你两口。”
孟春枝退缩半步:“可在我心里,你分明不是这样的人。”
左忌心里一震,脸上的假笑简直挂不住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早就告诉了你,我是囚徒,是杀人越货落草为寇的贼首。”你究竟还在幻想什么?
孟春枝咬住嘴唇,凄凄地说:“我知道我的事情难办,暂时想不出办法,可想不出,也不要这样说话,在我心里,你哪怕做过贼寇,也终究是个英雄,难道在你心里,我是□□?可以拿皮肉去算钱偿债的吗?”
左忌无地自容:“我不是那个意思……”真打脸,怎么改口了?
“我知道,你不乐意替我俩想办法,就故意贬低自己,也糟践我,你……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她既羞又愤,小脸扭到一边,眼里是含着泪的。
左忌目光扑闪,仿佛被她的泪眼灼伤,却一时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