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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别梦(重生)(59)

作者:梦兰章 阅读记录

往年祭礼的祭文虽不用众人皆在,可一篇完整的祭文仍需两三人共同起草最佳。此时太祝署人虽多,却不见最主要的几位大人。

梁恪回过神,重新提起笔:“被太史令叫去了,说是观星有异,相关祭文要改,我便先起草别的部分。”

章程合规,是以他不以为意。

“四人一并去了?”

越承昀却隐隐觉得有一丝怪异,一时半会却说不上来。他在脑中极力搜刮着前世记忆,可一无所获。

前世春祭并未生事,按理说今生也应无变数。

下一瞬,却听见梁恪似才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今年不知为何,还像秘书省借了人手。”

“你说那几个校书郎来此是为何?”

校书郎。

想到在渤海郡时,几人意外交谈的内容。越承昀眉心一跳,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他强压住心头的凉意,看向梁恪:“可有程姓之人?”

“你怎知道……对!是有个姓程的。”梁恪先懵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就是你的那个朋友。”

“叫程束,是不是?真是巧了。”

梁恪完全没有察觉到越承昀神情的变化,几乎沉浸在感慨巧合之幸中。

越承昀的心却一寸寸下坠,他不愿去猜那个可能性。

前世春祭的确无事,可第二年春祭却出了事。

本是小事,可瞬间却流言四起。都说陛下春祭心不诚,这才出了差错,甚至还说出了祭文细节。孩童唱着歌谣在大街小巷乱窜,茶楼的说书人话题拐上山路十八弯也要凑上这热闹。

子虚乌有之事,引得阿容焦头烂额。恰好景元帝突然病重,又生出“陛下心不诚上天降灾”的流言。听着便觉无稽之谈,可这流言竟然越传越广。

无人推波助澜,绝无可能到那种程度。

没多久,太子亦出事端。

想到这个节点,越承昀心一紧。

彼时自己对景元帝怀有偏见,对诸多之策未解其意,觉得太子一事是巧合,面对阿容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只觉是她疑心重、草木皆兵,甚至与她据理力争。

可如今将这些都排布在一处,竟生出寒意。

她带着痛意的决绝目光犹在眼前,饱含崩溃情绪的长剑划破他的衣袖、直直刺入胸前,她说:“你我二人,到此为止。”

心脏猛的一颤,越承昀喉头感受到一丝腥甜,不敢再回想。

可第二年之事为何提前了,前世程束并未参与春祭,倒是他说同僚去了,难道他是变数?

“竟说来就来。”犹在怔愣之际,梁恪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推了推他,“发什么愣,人来了。”

身着青色官袍的校书郎走近,拇指相抵朝二人作了一揖。

下一瞬,此人开口笑道:“承昀,多日不见了。”

眼前的人像一时模糊了,谢寅半开玩笑的话语盖住了眼前人的声响:“这朋友,你该当心。”

第30章

面前好友仍是旧日模样,可越承昀难再看清他的心思。

不管他是不是前世那个变数,他都不是表面上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单纯。

“你怎么这副神情?”程束笑着走近,伸手在他面前虚晃一下。

话音未落,一旁的梁恪便抢着开口:“承昀刚刚病愈,想必精神不济。我刚刚和他说话,他也时不时恍神。”

一句话唤住了程束,越承昀也顺势移开视线,神色恢复如常。

“风寒罢了。”他截住程束发问的话头,指了指身侧探头探脑的梁恪,“这位是怀正十三年的进士,梁恪。”

面对被好友指着的、满脸含笑的人,程束收起关切的神情,不失礼节地朝梁恪又是一拜:“梁大人。”

而梁恪一把抬起程束的手,嘟囔着“也太客套了”,便将他拽入座间。几句插科打诨下,浑然没有初见的生疏。

“你们秘书省门下来此,是陛下有何吩咐了?”听他们谈论了几句,越承昀将话题掰回正轨。

程束看着眼前敛了神色的二人,解释道:“此次春祭,礼乐署需要古乐《风回》的谱子,但曲谱有缺,因此命我们前来勘校。”

“好在所缺的不多,加上太常寺有众多精通音律之人,约莫今日便能完成。”程束神态自若,视线向下扫过案上未完成的祭文,奇道,“怎么是梁大人独自写这个,我刚刚来此,还瞧见两位太祝丞在官道上闲谈呢。”

好熟悉的话术,越承昀皱起眉。回想此前数次见面,程束似乎都用这相同的套路言说,只是自己从前从未留意。

虽然往日也有人偷闲,但眼下春祭在即、事关重大,可能性极小。思及此,他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道:“春祭要紧,闲谈一事可能是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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