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怪不得他们。先前因为厨子不会做月饼,做出的月饼不是馅料太薄,就是糊底。扔了会被街坊四邻骂糟蹋东西,只能众人自己吃。以至于上到厨子下至洗碗工都吃腻了。
大花更是早在两日前看到月饼就躲。
林知了叫薛瑜去店里拿包装纸,给每人包两个,“剩下的是我的。”随即又叫伙计把厨房的卤肉和鱼搬出来。
店里人多,不需要洗碗工帮忙做月饼,上午林知了和采买出去买了许多猪下水和两斤重的鲤鱼,回来就把猪下水交给洗碗工清洗。
七个外请的洗碗工和两名伙计,每人一条鱼和一斤卤好的猪下水。林知了和薛瑜也是如此。剩下的鱼和猪下水留着东宫出来的那些宫女太监过节。
考虑到这些宫女太监没有亲人在身边,林知了还给他们一笔钱,叫他们明日买五斤五花肉和五斤排骨以及十斤各种水果。
东西分好,洗碗工和两个外请的伙计回家,薛理套上店里的板车,架车载着林知了、林飞奴、薛瑜以及大花回家。
仁和楼安静下来,宫女太监有些心慌,可是左右一看都是熟人,又踏实了。
坐在板车上的林知了看着她在意的人都在身边,心里也踏实。
回到家,林知了叫薛瑜和面,薛理去挑水,她把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
昨天林知了同洗衣服的赵婆子提过,八月十四、十五和十六这三日不必过来,她要准备东西去乡下过节。是以昨天的衣服只能自己洗。
衣服晾起来,天空暗下里,林知了摘几个茄子和一把豆角,茄子豆角一锅出,又把从店里带回来的二斤猪下水摆出来,晚饭便是手擀面就这两样。
饭后,林知了叫弟弟刷锅洗碗。
烧火烧成小花猫的林飞奴不乐意洗碗,“我可以做饭和烧火!”
薛理:“我去吧。”
林知了拉住他。薛理移开她的手:“他不想洗就不洗。再说了,又不是叫你洗。小鸽子才多大啊。”说完端着碗筷去厨房。
林飞奴冲他姐挤眉弄眼一番跑去厨房:“姐夫,你把锅刷干净,我烧水,咱俩沐浴!”
薛瑜在堂屋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同林知了嘀咕:“不知真相的还以为是他亲弟弟。就这三哥也好意思怪我娘惯小侄子!”
林知了:“这话你以前说过。”
“说过就不能说了吗?”薛瑜看她擦桌子,去门外找扫帚,“以后三哥还这样,我还说!”
林知了不想同她争辩:“明天想吃什么?你和小鸽子在家看家,我和你三哥去市场,买好东西我们就出城。”
薛瑜:“我也想去市场!”
“三天两头跟采买出去,还没去够?”林知了多少有些吃惊。
薛瑜:“都是下午啊。我都不知道上午的市场什么样。”
“不行!明天街上人多,我们要买东西拎东西,没法照顾你和小鸽子。”无论她说什么,林知了都不让步。
薛瑜也知道拐子除不尽,碍于林知了为她好,也不好意思胡搅蛮缠。
翌日清晨,林知了睡到自然醒。薛瑜和小鸽子烧火做饭,林知了把昨晚的衣服洗了,薛理喂小毛驴和他的马。
一家人慢慢悠悠吃过早饭,收拾好今明两天穿的衣物,林知了和薛理才去市场。
原本俩人想驾车,可一想今天东市定是人挤人,俩人就走着过去。
果不其然,全城百姓都出来了。今天也是小偷小摸的节日。林知了不得不攥紧荷包。薛理是一手握着荷包,一手拉着林知了。
夫妻二人买五斤羊肉,几根牛骨和几斤猪肉,想着二哥家不缺瓜果蔬菜,又买两包糖便打道回府。
到路口,林知了突然停下。薛理想问她怎么了,抬眼看到三步之外的人,不禁皱眉,她怎么在这里?
林知了拉着薛理走过去,经过陈文君身边只当没看见她。
陈文君笑吟吟说:“这不是林掌柜吗?”
林知了脚步一顿,只当不认识彼此不好吗?林知了装聋作哑。陈文君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屈:“林掌柜真是贵人多忘啊。”
林知了回头讥讽:“我给你脸,你别不要脸!”
有热闹?路人闻言立刻停。
陈文君脸色难看,没想到林知了当众竟敢这样说。
亏得林知了没有读心术,否则得问问她,为何不敢?陈文君是什么皇亲国戚吗。
林知了冷着脸说:“有屁快放!今天过节,我不想同厚颜无耻的人打交道。晦气!”
陈文君气得指着她:“你说谁晦气?”
“你!怎么了?想打我?”林知了把荷包塞薛理手里就挽袖子——今日非劲装,跟坊间小娘子一样身着短衣。此刻林知了后悔不是劲装,打起来耽误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