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见着家人就骂仁和楼仗势欺人。
家人问仁和楼是骂她还是打她,老妇人就说仁和楼不许她在门口摆摊, 只准他们自己人卖东西。
翌日下午,老妇人的儿子媳妇就陪她去摆摊。
过了约莫一炷香,洗碗工的姐姐和外甥女来了,老妇人的儿子指着母女二人问:“就是她们不准你在这里卖臭豆腐?”
老妇人不敢承认,含含糊糊地说:“是吧。”
其子以为她害怕不敢才不敢大声回答,立刻去对面质问,凭什么不准他娘在此卖臭豆腐,这条路又不是仁和楼的。
母女俩被问懵了,谁不准她在这里卖?就是昨天林飞奴和她吵几句,也没有开口撵人。洗碗工的姐姐反问老妇人的儿子:“她说我不准她在这里卖臭豆腐?”
其子回头问:“娘,是不是她们?”
老妇人偏头不敢看儿子。其子瞬间意识到什么,又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尴尬地恨不得用脚抠出一座仁和楼。到他娘跟前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又胡说八道?”
两边的小贩闻言不再客气,说她很会撒谎,一直说臭豆腐是你们家祖传手艺。在仁和楼门口自称祖传手艺,简直班门弄斧!
老妇人的儿子儿媳妇年轻脸皮薄,在此待不下去,叫她换个地方。老妇人不愿意,她儿媳妇推着车就走。
林飞奴牵着大花出来,正好看到老妇人一家三口朝南拐去市场里面。林飞奴震惊,他有这么厉害吗?林飞奴问路边小贩:“这就走了?”
小贩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就忍不住说:“幸好走了。那么会搬弄是非胡说八道,时间长了指不定挑拨出多少事!”
“走了就行了。”林飞奴买几样吃食就和大花回去。
仁和楼门外恢复了往日的和谐。
翌日,薛理休息,送弟弟妹妹下乡避暑。
此时正值农闲,薛二哥带着几个小奴采草药晒草药,刘丽娘把孩子抱到门外果树下,和顾娘子以及李婆子照看孩子。
薛二哥感觉顾娘子不如李婆子忠厚,他闲着无事教李婆子的孙子孙女认识草药,也没有把她的一对儿女排除在外。
薛理载着林飞奴和薛瑜到乡间,看到的正是薛二哥一家一分为二,刘丽娘三人和孩子位于离墙近的树下闭目养神,薛二哥和几个小的坐在路边。
薛瑜看到二哥面前的书,忍不住嘀咕:“怎么到了乡间也要看书啊。”
薛理回头瞪妹妹。薛瑜顿时不敢嫌读书辛苦。薛二哥也因为听到妹妹的声音发现他们。
在王家村薛二哥毕竟是外来户,他和刘丽娘带着孩子总有点脚下无根的感觉。薛理几人的到来叫薛二哥潜意识里觉得踏实,是以见到他们很是高兴。
薛理不打算留下用饭,薛二哥以天气炎热为由不许他回去。
下午酉时左右,他和刘丽娘收拾半麻袋瓜果蔬菜,叫薛理带回去。
薛理想说家里种的都吃不完,然而不待他开口,就听到几个小的劝他带上吧带上吧,仿佛他不带回去,二嫂晚上就做给他们吃。薛理只能把东西放车上。
半道上遇到几个僧人,薛理也不知道是不是慈恩寺的,便问僧人渴不渴,要不要黄瓜。僧人道一声谢,一人收下一个黄瓜。
抵达仁和楼,薛理留一半瓜果蔬菜,剩下一半给伙计和厨子们。
到家碰到几个邻居,薛理问她们要不要豆角和茄子,邻居吓得连连摇头。薛理见状无语又想笑。
回到家看到昨天刚摘的豆角又长大了,薛理问林知了:“明早拿去店里,还是现在摘了焯水晾晒?”
“京师干燥,晒干后可以存放一整年,不用担心中间发霉坏掉,还是晒干储存吧。”林知了也有别的考量,“都说如今是难得的太平盛世,我们也要提防洪涝雨雪粮食减产!”
薛理想起晌午用饭时,二哥说村里人提醒他今年的粮食存起来,“我们是不能家徒四壁啊。”
林知了心说,哪有家徒四壁,还存了几千贯钱呢。担心隔墙有耳,林知了点点头。
随后二人拿着筐子和篮子去墙根底下摘豆角和茄子。
林知了没看到脚下,被土坷垃绊了一下,不由得朝薛理倒去,忍不住哀叹,完了!
然而林知了没有摔倒,被薛理稳稳接住。薛理把她扶起来就数落:“摘菜也不老实!”
林知了张口想问,你怎么没躲啊。
以前跟薛理学拳脚功夫,薛理手把手纠正她的动作,林知了假装没站稳,趁机朝他怀里扑去,十次有十一次,薛理躲得远远的。
有一回还被林飞奴撞见,林飞奴误认为她碰瓷,还嘲笑她幼稚。林知了无法同小屁孩解释,气得脸红,朝薛理脚上踩一下,打那以后不再用这招调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