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往人堆里挤，倚在楼梯扶手上，低头打量着刚顺到的扳指，偶尔抽空看一眼台上的骆临州。

后背突然贴上一具身躯。

程妄言一愣，耳边多了道炙热的呼吸。

卧槽！什么鬼东西，好恶心。

他下意识想用手肘击退身后的人，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刚刚去哪了？”

程妄言顿住，眼中的冷意散了几分，好笑道：“这话该我问你吧，说是上厕所，结果半天都不见人影，你去哪了？”

沈玄之顺着他的动作把手收回，看了眼台上的男生，面不改色道：“迷路了。”

程妄言没怀疑，随意点了下头，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感觉一道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他身上。

他扭头，和台上的骆临州四目相对。

男生的脸色不太好看，最后草草说了两句就把麦克风丢下朝这边走。

看那架势不像表白，倒像来干仗的。

程妄言边琢磨边后退两步想给他们腾地方。

“程妄言。”

骆临州一句话打断他的动作。

“可以单独聊聊吗？”

连叔叔都不叫了，看这样子怒气是冲他来的。

“他这单独聊聊不会是想找我打架吧？”程妄言觉得自己琢磨出味儿来了，有些哑然，“我不是还没表白吗？”

137迟疑：【大概是刚刚沈玄之抱你那一下给他看到了？】

倒是有这种可能。

程妄言摸了摸下巴。

也不是他让沈玄之抱的，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系统应该允许我正当防卫吧？”程妄言笑了笑，“毕竟主角有天道护着，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活。”

他不行，他的命就这一条。

和程妄言相处了那么久，137也算和他有了点感情，私心来说它并不希望程妄言站在那挨打，于是小声提醒：【你下手轻点。】

程妄言不太走心地应了一声。

沈玄之想拦着，但看到男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诡异地闭上了嘴。

直觉告诉他，骆临州不会如愿。

……

骆临州将人带到了阳台，把门一关，隔绝宴会厅嘈杂的声响。

这地方也太小了，看着都施展不开拳脚。

程妄言看似随意地靠在栏杆上，用目光丈量着阳台到地面的高度。

不高，可以跳。

下死手肯定是下不了的，他刚和骆家谈完一笔生意，转头把他们家小少爷打残了算什么，必要的时候只能走为上策。

“程妄言。”

程妄言心不在焉：“嗯？”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程妄言收回视线，看向骆临州：“所以呢？”

他生得好看，尤其一双眼睛，狭长上挑，面无表情的时候说不出得凉薄，一旦笑起来满是细碎的光，晃人眼，乱人心。

骆临州心跳加速几瞬，深呼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一字一句道：“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

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追求谁？”

程妄言怀疑自己听错了。

“追求你。“骆临州看着他认真地重复道。

随着他声音响起的，还有脑海里的警报器。

【嘀！嘀！嘀！】

【剧情偏离百分之十。】

【该任务失败，黄牌警告一次！】

程妄言：“……”

你倒是挺敢重复的。

“我现在要把他打死了，这个世界能重启吗？”他礼貌地询问137。

【！】

第十四章 第一个世界14

任务一旦开始，世界就不能重启。

137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住程妄言。

而骆临州的第一次告白，最终以程妄言默不作声地扭头就走落下帷幕。

好在骆临州早早做了心理准备，倒也不至于太失望。

反正他还年轻，哪怕寿命再短也能活个五六十岁，他追得起。

程家。

看了看一条腿翘在桌上，悠哉悠哉用放大镜查看扳指的男人，又看了看已经变黑的任务，137没忍住弱声问：【你不怕吗？】

“怕什么？”程妄言姿势都没变一下。

【任务失败的惩罚啊。】

它听前辈说过，任务失败的惩罚很严厉，搞不好性命都能丢了。

“这不是才黄牌吗？”程妄言放下扳指，眼皮懒懒地垂着，漫不经心道：“后面的任务不出错不就行了。”

【怎么可能不出错？】137有些抓狂。

【现在主角攻向你表白了，后面的任务还怎么做？】

它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程妄言什么都没做，和主角攻也没怎么接触，剧情怎么就偏成了这样。

它是系统，不懂人类的审美，只能检测出程妄言长得好看，却不知道到底好看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不能做？”程妄言把腿放下，托着腮问它，“接下来我们要走的剧情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