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被掩盖，黄毛才回过神，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也不想着程妄言的手有多好看了，几乎是尖锐地哭喊出来：“饶命程老板！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受人指使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求求你放过我。”

“我知道。”程妄言掏了掏耳朵，“喊什么，搞得跟我要弄死你一样。”

他身高在男性中只能算中等，178的个头，主要胜在宽肩窄腰，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套在身上都跟个艺术品似的，站在一众高大健壮的保镖中气势丝毫不减，还压了一头。

此刻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黄毛，态度看似随意，眼神却是冷的，墨绿色的虹膜在暗处和黑色瞳孔融为一体，显得凉薄。

一张神魂颠倒的脸蛋，让黄毛直哆嗦，牙齿都止不住地打着寒颤。

不该惹他的。

他就不该鬼迷心窍收了那三十万。

站在不远处的保镖忍不住低下头。

嘭。

那是拳头砸到肉体的闷响，其中还夹杂着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啊！”

黄毛只来得及哀嚎一声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外壳坚硬的手表砸在他的鼻骨上，他只觉得自己的鼻梁碎掉了，鲜血喷涌而出，糊在眼睛上，呛进嗓子里。

一位新上任的保镖抬头看了眼，瞬间就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地上一大摊猩红的血液，程妄言站在中央，抓着黄毛的头发，骨节上的手表在霓虹灯下折射出锐利的冷光，面无表情一拳拳砸在黄毛的脸上。

一滴鲜血飞溅，沾到他纤长的睫毛上，又随着眨动间滴落，在眼睑留下一点痕迹，像是雪地里落入一株红梅。

漂亮得令人颤栗。

血腥暴力的场面和程妄言冷淡的表情揉杂在一起，让保镖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耳廓通红发烫，浑身热血沸腾。

他不敢再看下去，尴尬地拉了拉西装下摆，往后退一步。

“好想下班。”程妄言一边揍着黄毛，一边对137抱怨，“你下回能不能给我换个好点的身份，搞得这么血腥。”

虽是这样说，他下手却毫不含糊。

137默默给自己的视线内打上一层马赛克。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它第二次问了。

第一次是在程妄言刚穿来第二天，谈笑风生间把对面手给掰折那次，实在是把它给吓到了。

137一直以为自己绑定的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程妄言也是这么自称的。

“你不是都知道吗？”程妄言收手，不再看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黄毛，接过下属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我就是个垃圾星的乞丐。”

把湿巾丢在地上，他瞥了眼不省人事的黄毛，对旁边的保镖说道：“把他抬去医院，找两个人看着，醒了给我打电话。”

收工。

为了人设，程妄言只能在心里哼着小调，也不顾衬衫上沾的血迹，穿上外套就朝外走。

回去看看新儿子。

第三章 第一个世界3

程妄言想早点回家，奈何身份摆在那，刚出了包厢就被两个老板拦着寒暄，又被拉去卡座喝了一通。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

程妄言本以为那小孩早就睡下了，没想到踏进客厅灯还是亮的。

黑发少年躺在沙发上，睡得似乎不太安稳，听到动静皱了下眉，缓缓睁开眼睛。

“程叔叔。”他睡眼朦胧地爬起来，看到程妄言眼睛一亮，半是腼腆半是担忧地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又是要演哪出？

程妄言脚步一顿，没接茬，反问道：“怎么睡在这？”

沈玄之眼底闪了闪，小声嗫嚅：“我本来想等你的，不知不觉就……”

【好贴心，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137开始指指点点。

程妄言懒得搭理它，冲沈玄之笑笑：“下次别这样了，回屋休息去吧。”

又是揍人又是被人拽着喝酒，程妄言现在浑身骨头发懒，也没兴趣继续欣赏主角受的表演。

可惜沈玄之不打算放过他，似乎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意，少年忍不住撇了下嘴，在程妄言往楼上走时跑过去拽住男人的衣摆。

“程叔叔，我……”

西装外套被拽开，露出衬衫上沾的大片血迹。

沈玄之瞳孔一缩。

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心智再成熟，面上也忍不住发白，手里的力道松下来。

“让他别动手动脚。”程妄言也开始指指点点，“吓着了吧。”

他理了理西装上被抓出的褶皱，想到要保护孩子幼小的心灵，还不太走心地解释了一句：“番茄酱不小心弄上去了。”

“……”

【……】

【你听听这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