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渊临看上去很不好说话，但章陶不愿意轻易放弃，便把目光放在裴衡身上，这个小娘子看上去没什么实力，柔柔弱弱，加以威逼利诱，说不定能上钩。

虽说二人表现亲密，但保险起见，还是先询问一番。此番询问既可以确认二人的身份，也可以确认这小娘子是否是个好说话的人。如果“她”跟柳渊临一样一言不发，那就难了。

章陶思量一番，走到裴衡面前，在裴衡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恭敬行礼，问道：“不知阁下与柳束的关系是？”

裴衡道：“道侣。”

果然如此，只要劝动这个小娘子，让他吹吹枕边风，不难拿下柳渊临。

章陶藏起心中的算盘，面上依旧恭敬，笑道：“初见便觉阁下亲切，心中意动，不知阁下可愿来我府上一叙。当然，阁下若是担心我图谋不轨，可以带上自己的道侣一同前来……”

章陶的话音还未落，耳边听见凌厉的风声，“滴答”几声，有鲜血落地。事发突然，章陶茫然地看着地上距离自己极近的鲜血，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左耳从中间裂开，分成上下两半，血流如注，这时，疼痛才传来。

章陶捂住耳朵，惊恐地朝身后看去，柳渊临站在擂台上，他的对手以同样的方式飞了出去。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章陶，周身的灵气尚未完全散去，神情宛如睥睨天下的君王。

人群寂静无声，纷纷注视这里。柳渊临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章陶的耳朵：“滚。”

第四十五章

这一个字稀疏平常，然而从柳渊临口中吐出，却带有别一番的恐怖。章陶吓得当场腿就软了，还是来了几个下人抬着他走了。

裴衡丝毫不惧，看着落在他面前的柳渊临就扑上去。柳渊临单手扶住他的腰身。

周围人见见状，纷纷退避三舍。

章陶是章家大公子，虽说不得宠，却也不是能被外人随随便便欺负的。柳渊临此番打伤章陶，只怕章家不会善罢甘休。

不可否认，柳渊临确实有点本事在身上，但双拳难敌四手，章家权势滔天，找来几十位高手不在话下，一对一柳渊临能行，那么十对一呢？

当然也不在话下。如果裴衡能听见众人的心声定会如此想。

十对一能赢的前提条件是柳渊临是个人，可惜他是个神。理论上人妖魔修炼到一定程度可以弑神，但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无非就两种原因，一是因为天赋不够；而是因为寿命不够。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第二种。

百年寿命对修者来说连门槛都算不上，千年寿命算是实力强悍，万年寿命便是佼佼者。人妖魔中寿命最长的是一位妖族的修者，目前已有百万年寿命，然而他与神还差了几百亿年的道行。

是的，几百亿年的时间。再怎么天才，再怎么事半功倍，又如何能将几百亿年的时间缩短到几千年、几万年呢？

实际上甚至连缩短到几十亿年都是难上加难。

没有人能活到那个岁数，所以人类弑神只存在于理论中，现实不可能做到。除非神自愿给你杀死。

待裴衡稳住身形，柳渊临才调侃道：“被调戏了也不喊？”

裴衡先是疑惑，反应过来后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愤愤道：“谁被调侃了？！人家要的是你！”

柳渊临道：“不是说请你喝茶？我是顺带吗？”

裴衡：“你真以为我是个傻子？”

柳渊临：“我看像。”

“像个屁！”裴衡锤了柳渊临一拳，“下一场在什么时候？”

“第八场。”

刚刚那场是今天下午的第三场，也就是说中间还有四场才到柳渊临。

裴衡笑了几声，揶揄道：“紧不紧张？第一次打擂台什么感觉？”

柳渊临道：“紧张。害怕。满意了？”

“不满意，”他话锋一转，“燕月恒还没有动静吗？”

柳渊临摇头：“他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来的。”

二人正聊着，周围人群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裴衡没注意擂台上的情况，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柳渊临道：“章家二公子章邢。”说话间，擂台上的章邢有意无意地朝这里瞥了一眼。

裴衡没错过的对方的小动作，对柳渊临道：“又是冲你来的？”

“不是。”出乎意料的答案，裴衡开始好奇：不是为了柳渊临来，总不能是为了我来的吧？柳渊临道：“章邢喜好貌美女子，他是冲你来的。”

裴衡呛了一声，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柳渊临耐心重复一遍：“他是冲你来的。”

如天打五雷轰，裴衡惊悚道：“他不是喜好貌美女子吗？我是男的！他换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