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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瑜睡得迷糊,被亲醒的。
懵懵懂懂,胳膊松松抱着往脖颈拱的脑袋,指尖穿进那头浓密短发。
不久,他拧起秀气的眉心,脖子后仰,承受不住似地“唔”了声。
等他睁眼,余光往膝头滑去,手指颤巍巍地,想揪开兽人头发。
手指一紧,反被牢牢紧扣。
动弹不得。
“银、银狛……”琨瑜断断续续地喊,“几时了……”
银狛:“还早。”
话音刚落,将他往前托高。
兽人半屈的身体沉沉压低,喉管“嘶”了声,血液沸腾,浑身爽利,不住粗吼。
琨瑜蜷了蜷足弓,有些委屈地受着:“怎么还来……”
又道:“昨夜不是说好了要种菜……”
银狛:“种的。”
说着,将他托在怀里抱起,带着走了走,粗热的气息往雌兽脖子上喷:“看,巢穴都收拾干净了。”
琨瑜怕被撞下去,只能抱紧唯一的支撑点。
稠密的眼睫努力打开,银狛把夜里弄得凌乱的地方收拾好了。
兽人贴着他的唇反复舔舐:“喜不喜欢?”
琨瑜犹犹豫豫地点头。
银狛使劲,他压抑着尖叫,“嗯”了声,调子绵绵长长。
“银狛、银狛……”
雄兽被他叫得腰胯爽麻,鼻子喷着粗气,愈发控制不住力道。
这一天,琨瑜依旧没能走出巢穴种他心心念念的菜地。,
银狛缠他好久,美名其曰,春季的时候兽人都要忙着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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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风和日丽,春光明亮。
部落里热闹起来,雄兽们红光满面的外出狩猎,雌兽们则去山野采挖野瓜,或做些编织杂活,兽崽们都没闲着,成群结伴地搜集柴禾。
阿磐山巨兽巢穴外。
琨瑜一袭细麻灰色对襟衣,衣带收出细细腰身,袍摆系到腰际,洁白的双足裹在灰色麻布鞋里。
背起篓筐,扶着绳梯准备下去。
银狛跟来,他绷起小脸,推了推鼓囊囊的胸膛。
“不要你来。”
银狛纹丝不动:“送你下去。”
琨瑜:“不要……”
他揉了揉有点发酸的腿,斜斜睨了兽人一眼:“不要你跟。”
银狛无奈,只得趁他不备,打横抱起,顷刻跃至地面。
经过春雨浇灌,脚下泥土松软。
蛮荒兽人还没有种植的概念,土地肥沃,虽然一年一收,但打理起来少了许多麻烦。
琨瑜拎着小锄头往矮坡走,见状,银狛望天低叹,拎了个大锄头跟随。
种菜的活儿耽搁几天,雌兽气在头上,不管怎么哄,都不与他多说几句话。
琨瑜往地里走了一圈,把菜种洒上,又去饲养食草兽的牧圈检查。
偌大的场地,洁白的食草兽围在一起啃草,模样老实,见到跟在琨瑜身后的兽人,摇摇短尾巴,愈发乖巧。
琨瑜睡觉的时候,银狛已经把牧圈的标记加固了几遍,他凑近了,道:“它们不敢乱跑。”
琨瑜微微点头,发现银狛背着他干了活儿,气消不少。
这也不能怪他,琨瑜自小如此长大,春种秋收,勤勤恳恳,大家都这样生活。
银狛让他懈怠数日,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春天过了一半,快把他急哭了。
检查下来,有几头食草兽在雨天滑伤了腿脚,琨瑜寻几块木板和麻绳,摸摸它们脑袋,替它们把腿夹起来固定。
银狛蹲在石块上,脸色扭曲。
雌兽对几头只会啃草的食草兽都这般好……
酸死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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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琨瑜将圈种的菜地翻了个遍,银狛同样跟着忙活几天。
每每要说话,看他扭过脑袋,绷起个小脸,憋屈得不行。
见状,琨瑜暗笑,已经气消。
他本来就不是多么记仇的性子,而且有银狛搭手,农活进展顺利,比他自己干快上不少。
琨瑜暗暗窃笑,眼睫闪了闪,忽然“哎哎”一声。
银狛立刻扶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抄起来抱在手上。
“怎么了?”
琨瑜:“脚滑,崴了……”
他一脸遗憾地:“剩下的菜……”
银狛看他崴脚还一脸巴巴将菜田当宝贝的模样,心里吐酸水。
“老子帮你。”
“噢~”琨瑜笑不合嘴,“银狛,你真好。”
银狛一条手臂稳稳当当地托着他,一手种菜。
阿磐山堂堂霸主,居然沦落到每天挖地种菜的地步。
银狛长叹,祈祷春天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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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完活儿,他们走到溪边洗漱。
溪水粼粼,水波泛暖光,光影投映在琨瑜脸庞,闪烁几分柔和。
银狛看得着迷,靠近了,试探性地捧起他的手。
琨瑜安静地坐在石头上,眼睛一眨,没躲开。
银狛福至心灵,粗糙的手指搓着他的手心手背,又把他双腿搭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