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偷听师尊心声后(124)
“阿木哥哥,你发什么呆?”辛吉雅戳了戳他后背,“再不走,血月楼的寅枝鱼要凉了。”
云莯下意识扯了扯衣服:“真的不能换一件衣服吗?”
辛吉雅摇摇头:“阿木哥哥这样穿很好看,我很喜欢!走吧走吧!”
第92章 共赴一场浪漫的…约会?
云莯跟着辛吉雅穿过血月楼前的青石阶时,耳尖已经烧得发烫。
修罗族服饰多以红黑为主,偏他这身是极为出挑的月白色,辛吉雅还特意让人在他腰间缀了串银铃,每走一步都叮咚作响,引得来来往往的族人频频侧目。
有年轻姑娘躲在廊柱后捂嘴笑,几个醉酒的汉子拍着桌子喊“小郎君看这里”。
连楼前卖灯的老妇都直起腰,眯眼感叹:“这模样,可比血月楼的天灯还亮堂。”
“阿木哥哥别躲呀。”辛吉雅倒是半点不怵,反而攥紧他手腕往楼上带,发间银饰随着动作轻晃,“他们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等明日传遍族里,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就没人敢随便盯着瞧了。”
云莯低头盯着自己被攥红的手腕,喉结动了动。
本想乔装成普通的修罗族人,可辛吉雅偏说“要配得上血月楼顶层的场子”,硬给他换了身收腰绣纹、如此露骨的衣袍。
他真是信了系统的鬼话,答应了辛吉雅共赴这一场晚宴。
而这衣裳又着实引人注目,令他想低调都不行,周遭投来的目光太灼人,如芒在背。
顶层雅间的门一推开,云莯脚步忽的顿住。
长桌铺着暗纹红绸,烛台里的火焰燃烧正旺,暖黄光晕落在银制餐盘上,中央那束红珊瑚般的花正开得艳。
窗外不知何时聚了成片的炽惑虫,荧光从粉幔银纱中透进来,在两人肩头落了层细碎璀璨的星河。
“我让后厨留了寅枝鱼。”辛吉雅松开他手腕,绕到长桌另一侧坐下,托着腮笑,“阿木哥哥坐我对面好不好?这样就能看清你那双漂亮的银眸。”
云莯扯了扯衣服坐下,指尖无意摩挲着腰间铃铛,神情拘谨。
系统说得对,这里确实是修罗族那些族老们平日里常来的地方。
他瞥见墙角摆着半开的檀木匣,里面零散放着几枚刻着修罗族图腾的令牌,书柜上还放着一些案卷。
“发什么呆呢?”辛吉雅用银叉敲了敲他的餐盘,“快尝尝,寅枝鱼凉了会有点腥。”
云莯依言夹起一筷子鱼肉,默不作声地品尝食物,全程都是辛吉雅在说话。
“是师尊。”
岁聿敛息凝神,悄然掀开了血月楼屋顶的瓦片,目光紧紧盯着雅间里的人影,声音低得像淬了冰。
早在云莯踏入血月楼的那一刹那,岁聿就已经注意到他了,无需验证,直觉告诉他此人就是云莯。
即便换了装束,即便相隔甚远,可那垂眸时微抿的唇,那时不时的小动作,是刻在他骨血记忆里的印记。
这个长着恶魔角,穿着一身勾人的月白服饰的家伙,就是他找了数月杳无音讯的师尊。
江远道缩在他身后,轻言细语道:“那、那姑娘就是修罗族族长之女?我听族里人说,她方才拉着这位公子满街走,说是要共赴一场浪漫的……约会?”
“约会。”岁聿重复这两个字,喉间泛起腥甜。
他看见辛吉雅托腮笑,看见云莯垂眸夹菜,看见烛火在师尊眼尾摇曳映成碎金。
这些本该是他的,本应是他坐在对面,本应是他为师尊挑去鱼刺,本应是他的目光落在那处。
岁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要被妒火烧个洞穿,恨不能当场就将人带走,好好教训教训师尊在外面要如何穿衣、如何交友。
陆知秋按剑的手紧了紧,陆知雪正想要开口劝劝,却都被沈秉章抬手制止。
沈秉章将目光扫过岁聿攥得发白的手:“他在隐忍。”
苏衡玉站在另一侧,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玉佩。
他早看出岁聿对云莯的心思,此刻倒有些佩服,若是换作他,怕是早冲进去掀桌子了。
雅间里,云莯突然抬头看向窗外。
岁聿下意识挪动了半步,却见师尊只是皱了皱眉,对辛吉雅道:“这楼的瓦该修了,方才听见碎响。”
辛吉雅探头望了望,笑着摆手:“许是野猫,阿木哥哥,这些饭菜可否合你口味?”
云莯应了声,低头时却又摸向腰间碍事的铃铛。
他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那感觉像极了岁聿那个狼崽子,目光灼热得烫人,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克制。
屋顶上,岁聿看着师尊重新低头夹菜,喉结滚动两下,终究将泽风刃收进袖中。
他知道师尊定有深意,这修罗族里藏着苏雁芹的线索,藏着凌光的下落,藏着勾结天机老祖的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