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里有七个吊唁厅,关正洲的吊唁厅是最大的那个,也就百八十平米左右,两边摆着纸扎花圈,厅上挂着关正洲的正脸照,是他在出事之前,拍的证件照,很是正气凛然的样子,公务人员嘛,就有公务人员的气质。
不管人品怎么样,人是没了,单位大大小小的领导们来了一半,虽然关正洲跟他们的关系一般般,可终究是一个单位的,眼看着,关正洲副科长就要退休享清福,人就出事了。
而在家休养才多久啊?人就没了。
很多人都看了好几眼关博凯,曾月月还好,面容哀戚,还能装个样子出来,可关博凯一点哀伤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到风博羽带人走进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拉了一下曾月月。
曾月月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严肃表情的风博羽,身后跟着那些人。
下意识的她就有些心虚,怕的哆嗦了一下,但其他人以为她是哭的呢!
负责丧礼的司仪,不认识风博羽,但光看这架势,就知道来人不普通。
司仪看向了关博凯,关博凯愣了一下后,看向了风博羽的左臂,发现上头什么都没有,于是推了一下曾月月。
曾月月被风博羽慑人的气势所迫,根本不敢靠前,连张嘴打个招呼都没那个勇气。
关博凯又推了推曾月月,曾月月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这半个吊唁厅的人,有了点底气,她曾经跟关博凯商量好了,只要风博羽出现,就按照计画行事。
于是曾月月拿了个黑纱,上面绣着一个白色的“孝”字,走了过去:“戴上吧。”
曾月月给风博羽的是只有儿女们才能佩戴的东西。
关正洲老家没来人,因为曾月月跟关博凯,根本就没通知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
其他人知道关正洲事情的多,但他们从未见过风博羽。
下意识的大家都看了过去,心里一瞬间就在揣测风博羽的身份。
曾月月是想给风博羽戴上的,结果风博羽一抬手,他身边的艾山直接拦住了曾月月:“后退!”
艾山是真的见过血与火的人,那身彪悍的气势,经过岁月的沉淀,岂能是曾月月一个普通妇女扛得住的?
曾月月又哆嗦了一下,眉头微皱,颇有点楚楚可怜。
她要是个年轻小姑娘,这样还说得过去,可曾月月都五十多啦!
还这么矫揉做作,真的让人觉得,好难受,好诡异,也好难看!
“我与关正洲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个我戴不了,也不能戴。”风博羽沉声道:“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仁至义尽。”
“你不给爸戴孝?”关博凯大声的质问风博羽。
“他是谁的爸?”风博羽也大声的质问关博凯:“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我爸?我爸跟我妈在国外旅游,现在应该是南法那边看薰衣草呢。”
“他好歹生你一场。”关博凯就说了:“都死了你就不能?”
“你真的希望我给他戴孝?”风博羽冷哼一声。
不等关博凯跟曾月月说什么,杜晓已经开口:“曾月月女士,关博凯先生,我是杜晓律师,风博羽先生是我的当事人,他与关博凯先生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很多年,这是当时的签署的协议以及公证;如果你们坚持认为他与关博凯先生是存在父子关系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恢复父子关系,但我的当事人也有了继承关正洲先生遗产的权利,而且我的当事人作为婚生子,是要优先关博凯先生这位私生子的继承权。”
众人“轰”的一声,苍蝇开饭了一样,原来关正洲的大儿子这么有权势,随身不仅带着这么多保镖,还有跟随的律师,准备的好充分。
第267章 送“他”最后一程
一开始大家都有些在背地里嘲笑关正洲,都这么大年纪了,突然自己爆了雷,还要补偿大儿子。
那他的现任妻子曾月月跟儿子关博凯就没意见吗?
现在看到风博羽,大家瞭然了。
关正洲的大儿子,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他身边跟着的人就知道,这位身份一定不一般。
“好了,不戴就不戴。”曾月月一听要分钱,那可不行。
她知道儿子已经把钱花了一半,购买了那栋小别墅,剩下的一半,一分为三。
存死期吃利息,她拿了一笔,儿子也分了一笔。
已经没有可以分给风博羽的了,再说了,吃到嘴里的肉,怎么还能吐出去呢?
“我只是来看看,需要我推着送去炼人炉的话,我这就推。”风博羽表现的坦坦荡荡:“墓地选好了吗?需要我去埋么?”
曾月月一噎,关博凯有些赫然,他们娘俩儿根本没有买墓地。
就想找个地方随便把关正洲一埋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