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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103)

上一世的此时,棠溪珣已经离京外放,自然参加不了。

而这一世,他虽然人在京城,但一个是诸事缠身,无心于此,另一个也是因为太子被废不久,他要是春风得意、大摇大摆地参加宴会也不大合适,因此棠溪珣还是推掉了。

可昨晚苏裕跟他说的那一番话,却让这席上的一个人成为了棠溪珣的目标。

那就是他的表弟,陶琛。

陶琛的母亲是棠溪柏庶出的妹子,当初嫁给了南阳伯的幺子为妻。

但也是她不走运,成亲之后不到一年,南阳伯一家就由于侵吞灾款,获罪被贬,她也跟着一起流放到边地,过了几年苦日子。

后来,她的丈夫病故,她又有孕在身,一个女子无依无靠,便被棠溪柏接回了府中,如今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府中的人都叫她“陶夫人”。

所以陶琛打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亲爹,倒是从小在棠溪柏和靖阳郡主身边长大,棠溪珣这个亲生儿子,反而又被送到了别处。

棠溪珣对他没有太多感情,他跟自己的爹娘兄姊都不熟,更何况只是一个表弟。

不过虽然一向和陶琛疏远,棠溪珣倒也没对这个人有过什么恶感,平日里只不过把他当成个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可是这回……

当苏裕将那坛酒给他以后,棠溪珣就派人打听过了,得知了两件事。

一是,陶琛昨日也去了天香楼,就跟贺子弼一起坐在包厢中;

二,则是今日樱桃宴上,棠溪珣空出来的那个评委席位,正是由陶琛来坐。

这实在让棠溪珣不得不怀疑了。

其实在一开始,他甚至根本没往陶琛身上想过。

那天苏裕走后,棠溪珣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伪装成李叔的棠溪柏推门而入,那一瞬间心中闪过的念头其实是——是不是棠溪柏和靖阳郡主怕被他带累,所以终于准备要下手杀了他了?

但也只是一瞬,棠溪珣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毕竟如果想让他死,无论是棠溪柏、靖阳郡主,还是他的兄姐棠溪玘和棠溪妲,还都不至于用这种低效率的方式。

换酒这种把戏,比起害命,更像是为了整人。

陶琛应该并不知道棠溪珣压根就没打算参宴,如果他想让棠溪珣过敏高烧,把位置让出来,倒是对得上。

棠溪珣唯一觉得纳闷的是,陶琛这么一番折腾,到头来就是为了这么个顶多也就能出点名,不升官也不给钱的宴会?

这人这么无聊?

他猜亲生父母要弄死自己的时候觉得有理有据,反倒不太能理解陶琛。

于是此时,他就怀着这种疑问,站在了管疏鸿昨日待的那间包厢中,向着天香楼的大厅看去。

此时将近正午,眼看快到了开宴的时间,天香楼中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随着一辆辆马车停在大门口,席上已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四下亦歌吹沸天,金罍送陈,看起来实在是好一出盛事。

唯有坐在主座上的几位官员和文士的神情间带着些忧虑。

他们觉得人还是不够多。

此时看着热闹,但实际二楼的位置甚至还没有坐满,门口也并无太多围观的百姓。

要知道,上一场的樱桃宴,可是万人空巷,座无虚席的啊!

至于是怎么回事,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无非是棠溪珣没有来。

像这种曲高和寡阳春白雪的文宴,大多数的百姓们根本听不懂,更不在乎谁写的诗好,谁写的诗坏,能吸引他们观看的,无非是豪华的排场,精彩的歌舞,以及那座上风流俊俏的少年郎。

只要有棠溪珣在,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担心。

宴会办得热闹,他们向皇上上折子报告的时候也好歌功颂德,以悦君心。

可现在看来,别说跟上一回有棠溪珣参加的樱桃宴相比,今日的宴会,甚至都没有昨天那些人给棠溪珣斗富送礼时外面围观的人多,怎能让他们不发愁呢?

“棠溪珣啊棠溪珣,你就不能莫名其妙地出现一下吗?”

一时间,在座的不少人心里都不免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此时便凸显出了管疏鸿作为主角重要地位与得天独厚——人人盼着能见一面的棠溪珣,就在他的身边。

他也站在三楼,跟棠溪珣一起望着下面的厅堂。

看见那人来人往的喧哗场面,管疏鸿先不觉皱了下眉。

平日里多见几个人就够烦的了,现在见到这种一群人挤一块,密密麻麻,嬉闹喊叫的场面,管疏鸿就闹心的要命,恨不得把他们全都一脚踩死。

他平时三五日都难得出一次门,很难想象居然连着两天都到这种人挤人的场合来,听这些闹腾的声音——真是一种心灵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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